言念君子(七)(2 / 3)

,就算失去灵力也不代表他就可以任人摆布了。

这时顾景尧端着手中的茶盏走近,他那双湿润的黑眸静静注视着她,烛火于他潋滟的眸中跳动“自然是来赔罪的。”

裴娇微微一怔,便听他十分真诚地抵上手中尚带着余温的茶盏,“今日对裴姑娘做出那般无礼之事,实属抱歉。”

他的瞳孔透着氤氲的色泽,像是晕开一片浓墨,“我仔细思索了一番,觉得你所言确实百利而无一害,我们可以试试相处,说不定有朝一日我会爱上裴姑娘,想和姑娘结为道侣呢。”

他刻意加重了“道侣”二字,语调缱绻缠绵,恍若有万般情意藏于眼底。

裴娇避开了那张茶盏,“你想通了就好,不过我夜间不喜饮茶。”

顾景尧微笑道,“裴姑娘,莫非是怀疑我下了毒”

旋即,他便当着她的面饮了一口,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茶盏上,垂眸时睫毛落下,面色无辜又有几分落寞,“看来姑娘还是因为先前外界的传闻对我有了芥蒂。”

少年清润的声线也跟着低落下去,可怜落寞的模样,恍若裴娇若是不饮,当真会是被伤透了心。

若是不怎么了解他,怕是真的要饮了这杯他送上来的茶。

裴娇静静盯了他片刻,随后无奈道,“行,你不要自责,我饮了便是。”

顾景尧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少女接过茶盏,随后仰头一饮而尽。

他目光于空荡荡的杯底转悠一圈,眼角眉梢伪装出的温和褪去一些,凝结一层冰霜般的冷意。

本以为要她饮下这杯茶水需要费一些功夫,没想到倒是轻易上钩了。

蠢货。

随着裴娇抬眸之时,那张藏于他袖中的符纸瞬间被他贴于她的额间。

对上少女错愕望过来的双眼之时,他目光漠然,唇角扬起一抹讥诮冷淡的弧度,缓缓吐出几个字“卑劣之奴,奉吾为主。”

刹那间,贴在她额间的符纸焕发出血红的光芒,裴娇面容扭曲,发出一声痛呼,随后抱着头蜷缩着身子弯下腰不停地颤抖。

顾景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苦苦挣扎的模样,缓缓挑了挑眉。

这种邪术名为血誓,是无需丝毫灵力便可施展的魔域之术。

他曾对这种无聊的把戏嗤之以鼻,出乎意料,倒是挺有用的。

而就在此刻,那原本正苦苦挣扎的少女却忽然扣住了他的脚腕。

他恍若冰霜的面容微微错愕一瞬,随后被她携着灵力的掌心击退。

天旋地转之间,她反客为主,毫不客气地跨坐于少年身上,方才面上的痛苦茫然之色不见踪影。

他因为重伤在身筋脉受损,所以现在毫无灵力,面对她小小的一个定身咒便无法动弹。

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他似乎因此牵扯了伤口,面色极为苍白,伪善的面具被撕破之后,他的目光像是野兽一般乖戾冰冷,死死盯着压在他身上的少女看。

而此时此刻,铜镜早就在裴娇的识海中乐开了花“不错不错,你成长得很快面对这种蛇蝎之人,便是要用蛇蝎之法。”

裴娇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你都提醒我了,我肯定知道他不怀好意,若是不饮茶,指不定他后头还有什么手段呢,故而我便将计就计,假意将茶水饮了,就是要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其实还是顾景尧的运气不好,碰上了上辈子专门靠着街头卖艺赚点小钱的半吊子的裴娇。

她上辈子虽然美名其曰是修真者,却因为资质缘故只能学习一些糊弄人的把戏。

譬如什么胸口碎大石,赤手进油锅之类的卖艺项目,她可都是炉火纯青,练过不知多少次了。

更别说假意喝脏水,实则偷偷倒入袖中,随后展示给看官们空空如也的杯底这等小把戏,那更是信手拈来。

这种华而不实的神棍小把戏,那条街上,裴娇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况且她现在能将仙术和小把戏结合起来形成障眼法,别说此时此刻毫无灵力相当于凡人的顾景尧,便是来个修为高深的修者,都能自然能轻而易举地骗过。

铜镜乐不可支道,“看来魔头还是涉世未深,对这种江湖骗术一无所知。”

裴娇将贴在她额间的符纸揭下,面露忌惮之色,“他已经很阴险了,我留了心眼,并未在房中留下什么刀剑伤人利器,没想到短短一个午时,他居然利用桌上的纸张便制作出了这个符纸。”

真是防不胜防。

裴娇盯着那张符纸,有些苦恼“你可知这是何种术法为何他现在明明没有灵力也可施法”

铜镜道,“此乃魔域的邪术,名为血誓。无需任何灵力便可结成契约。”

“那被茶中确实无毒,只是掺了他的一滴心头血,你若是方才饮下他的心头血,配上那张符纸,便能够形成血誓。”

“自此以后,你便是血誓中为奴的一方,若是亲手做出伤害他的事情,便会受到血誓的反噬,并且不止如此,你便因为血誓的缘故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