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下意识站了起来,“那我先回洋楼了。”
她对苏屹亭的印象还停留在观瀑崖聚会的那次。
全程没什么交流,更谈不上熟悉。
现在他们刚回香江,苏屹亭就找上了门,也许是有什么急事。
安桐自认为应该回避。
“不用。”容慎扣着她的手腕重新拽到沙发坐下,端起茶杯递给她,“都不是外人。”
俨然,男人并不准备让她离开,面上也是一派坦荡。
安桐打消了顾虑,接过茶杯静静地呷了口茶。
门外,脚步声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苏屹亭善意的调侃,“终于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醉死在温柔乡了。”
话落的刹那,苏屹亭穿过走廊,站在了客厅入口处。
一抬眸,直直地撞上了安桐淡淡漆黑的眼神。
苏屹亭“”
“哦,都在呢。”
苏屹亭不尴不尬地向前踱步,隐晦地白了眼容慎。
安桐扯唇,唤了声苏先生。
眨眼,几人分散着坐在客厅里,安桐低头喝茶,却难以忽略那道充满审视的目光。
容慎悠闲地叠着双腿,与苏屹亭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
约莫过了五分钟,苏屹亭受不了了,朝着厅外昂首,“走啊,下盘棋去,好久没切磋了,手痒。”
容慎薄唇微抿,起身时,对安桐道“累了就去楼上休息会儿,我很快回来。”
安桐点头应声,男人又看向李管家吩咐,“把夫人的东西送到三楼主卧。”
“好嘞,我这就安排。”
安桐诧异地望着他走出客厅的身影,直觉他并不是不需要自己回避,只是不让她去洋楼回避而已。
她垂眸笑了笑,叫来李管家,就跟着他去了三楼主卧。
那是她从没去过的属于男人的私密空间。
就连这幢主宅,以前也只涉足过客厅和二楼书房。
隔壁休闲室,苏屹亭大刺刺地点了根烟,仰头吐出一口烟圈,“你家那小姑娘,这次回来好像不太一样了。”
容慎接过他递来的烟卷,低头点燃时,沉声问道“这么着急过来,就为了看我家小姑娘有什么变化”
苏屹亭“”
他讪笑着点了点烟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小心眼”
“找我什么事”
“没事不能找你”苏屹亭高高地扬起眉梢,“你两个月没回来了,香江这边的情况你还心里有数么”
男人眯了眯眸,烟雾模糊地眼底的淡漠,“嗯。”
苏屹亭仔细打量,试图从他的神态变化中看出些许的端倪。
但容九这人太高深莫测,即便是兄弟发小,也很难窥探到他真实的用意。
苏屹亭没再故弄玄虚,开门见山道“闻晚要结婚了。”
容慎抬起眼皮,不以为意地挑眉,“她到了适婚年龄,结婚不稀奇。”
很明显,男人对闻晚结婚的事兴致缺缺。
从没入过心的女人,对容慎而言,和马路上的甲乙丙丁没什么区别。
顶多,有些交情,能说些话。
“你就不好奇她要和谁结婚”
容慎抿了口烟,面不改色地勾唇,“她嫁给容六,或者是容家任何一个男人,都再正常不过,不足为奇。”
“原来你知道。”苏屹亭哂笑一声,“是不足为奇,但你就没想过容六娶了闻晚的话,闻家自然而然变成了他的后备力量,对你而言,这可不是好事。”
“寻求联姻得来的利益,没你想的那么固若金汤。”
既然是利益,有共赢,也必然夹带冲突。
相辅相成,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苏屹亭磕了下烟灰,“你人虽不在香江,知道的事着实不少。你有什么打算从中作梗,毁了他们这桩婚事”
“有必要”容慎目光悠远地看向了窗外,“闻家想给谁支持,那是他们的事。”
至于闻晚嫁给谁,又能给对方带去怎样的利益,他也毫不关心。
“老九”苏屹亭似笑非笑地打趣道“我怎么觉得你结婚之后没斗志了,是温柔乡太温柔,还是”
话没有说完,但他相信容九能听懂。
休闲室里,男人静静地抽了几口烟,苏屹亭也不催促,颇有闲情逸致地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了,脚尖踢了下桌角,“问你话呢,别跟我装深沉。”
“我回来的事还有谁知道”容慎不答反问。
苏屹亭蹙眉,“我反正没和别人说,但这事儿肯定也瞒不住。”
容九虽然低调,但信息化社会,他的一举一动必定会被有心人知道。
见他不说话,苏屹亭又补充“据说闻晚和容六大年初一要举办订婚宴,估计肯定会邀请你。”
男人挑眉望着对面,“这种事打个电话就可以,何至于特意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