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是何等的了解安桐,没听到她的保证,顿时拔高了嗓门,“你这是在敷衍我”
“没敷衍。”安桐站在双人床前无声叹气,“他不会乱来的。”
这话听起来特别的不合理。
苏季甚至冒出了一种“容慎不乱来,小白菜就会守住底线;可要是容慎乱来,小白菜就会抛出底线”的错觉。
直到挂了电话,苏季也没能得到安桐的准确答复。
病房里,苏季的母亲季淑荷正在输液,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劝解道“你就是瞎操心,小安那孩子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人家脑子比你好使,怎么会分不清好人和坏人”
苏季放下手机翻了个白眼,“您这结论怎么得来的”
季淑荷靠着病床,语气悠远地感慨,“老安教出来的女儿不会差。”
“我不是说她不好。”苏季讪笑着拿起果盘,给季淑荷喂了块苹果,“只是她年纪小,万一遇人不淑,我总不能装聋作哑吧。”
季淑荷瞥她一眼,“小安可比你聪明多了,何况我前天见她的状态比之前不知好了多少倍,那个心理医生如果真的能治好她,是真是假也没什么重要的。”
苏季无言以对,偏头看向窗外,但愿事情没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晚上七点,篝火节开始。
一行人来到画廊广场,安桐环顾四周,倍感新鲜的同时,也时刻紧握容慎的手。
游客不少,但也不似景区那般人山人海的喧嚣。
大多结伴同行或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谈笑风生。
这次的活动很别致,广场的两端分别营造出了不同的节日气氛。
圣诞节的布置和民族篝火节看起来毫不相干,又巧妙地两种文化融于一个场景之中。
左侧的沙滩区布满了民族特色的彩带和美食,右侧点缀着琉璃灯的圣诞树下也堆满了精巧的礼盒。
广场中央便是等待点燃的篝火堆。
安桐没参加过这样的活动,难免有些好奇。
但人有些多,她仍然感到了一丝社交恐惧的彷徨。
而且这里有人认识容慎,方才途经之处,有人看到他似乎很惊讶,甚至还颇为尊敬地喊了声容九爷。
安桐跟在男人身边亦步亦趋,程风跑去了民族区偷尝美酒,凌琪倒是安安分分地跟在他们身后,显得非常规矩。
只不过这份规矩是奉命行事而已。
果然不到三分钟,对面径直走来了一男一女,中年男人大腹便便,头发倒是打理的一丝不苟,但依旧泛着油腻的味道。
“容九爷,真是好久没见了。”
中年男人身边的女伴是个非常年轻的姑娘,站在一起就透着不和谐。
而且那女孩看向容慎的眼神让人反感,精明又不怀好意。
中年男人伸手的瞬间,眼神就飘向了安桐,“这位是”
“我夫人。”容慎坦荡地宣布了她的身份,旋即侧隐晦的递给凌琪一道视线。
后者心领神会,但还不等她开口,安桐主动放开了男人的手掌,“你先忙,我去那边走走。”
容慎侧身挡住了中年男人的视线,摸着她的脑袋,低声嘱咐,“人多别乱跑,让凌琪跟着。”
“嗯,知道。”
安桐礼貌地朝着对方点头示意,转身便带着凌琪走了。
中年男人也随即拍了下女伴的后腰,不冷不热地吩咐,“你自己逛逛,我和九爷聊几句。”
女伴扭捏了一下,碍于金主的面子,也不敢太放肆,拢了拢浮夸的皮草外套,一番搔首弄姿后,扭着水蛇腰走向了另一侧。
待她们离去后,中年男人掏出烟盒,面露拘谨地谄媚道“没想到一段日子没见,九爷您都结婚了。”
容慎单手推开他递烟的动作,表情淡漠地勾唇,“黄总不辞辛苦的跑来湛州,有事不妨直说。”
被称为黄总的中年男人,神色陡然一紧,讪讪笑道“这九爷您这就言重了。”
“是老六给你的利润不够,还是你临时起意想倒戈”男人侧身面对圣诞树的方向,语气漫不经心。
见状,黄总心一横,凑上前低语道“九爷,既然被您看出来了,那我就不卖关子了。我这次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男人神色自若地看着他,黄总缓了口气,继续表态,“您也知道近年来建筑行业不景气,我这小家小业的也经不起市场折腾。您要是不嫌弃,我可以给您容六爷未来半年内的所有商业计划,作为交换,我希望您”
容慎缓缓侧目,似笑非笑地打断了他,“未来半年的商业计划”
“没错。”黄总捏紧手里的烟盒,故作神秘地解释“我知道您手里的部分产业与六爷有交叉,而且您要是想拿回香江容氏科技的主导权,这份商业计划说不定能帮到您。”
“既然掌握了这么重要的商业计划,怎么还会受到老六的钳制”
黄总目光一颤,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容慎斜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