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霜本来就是想给儿子取个乳名,今后叫起来也亲热些。
结果被夏月凉这么一提醒,她竟无端地紧张起来。
“塔米尔,要不还是你给宝宝取吧。”
李元彧挠了挠头“又要顺耳,又要是贱名,这个要不就叫铁锤”
夏月凉险些笑出声。
她从前怎的没发现二姐夫居然是个这么幽默的人。
老大铁锤,老二斧头, 老三铲子
夏繁霜果然不怎么喜欢,嘟着嘴道“好好的干嘛叫这个”
李元彧解释道“我自小力气就比一般的孩子大,父王高兴极了,便让我自己挑一样趁手的兵器,结果我挑了一对铁锤。”
“原来是这个缘故”
听了夫君的讲述,夏繁霜觉得铁锤这个乳名突然间有了特殊的意义。
不过么
“塔米尔, 铁锤听起来有些古板,要不咱们叫宝宝锤子吧”
“只要你喜欢,就叫锤子”
夏月凉再也忍不住了, 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二姐夫、二姐姐,我想去瞧瞧那个救了我的少年,他的腿伤得不轻。”
夏繁霜道“你的病还没好全呢,着急个啥啊”
“就是因为没好全,还是不要同你和小锤子待太久,等我彻底好了再过来看你们。”
“乱说”夏繁霜瞪了她一眼“去吧去吧,自个儿注意些,别惹得有些人胡思乱想。”
“你才乱说”夏月凉回瞪了她一眼。
吃醋也是要分对象的,言景深若是连林风的醋都吃,那他真是越活越活回去了
李元彧笑道“那我们就不送三妹妹了,你自个儿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夏月凉点头应道。
走出内室,她带着春酌离开了夏繁霜的院子。
主仆二人来到客院时,林风刚把衣服换好,正准备离开。
“咦,你现在就要走啊”夏月凉缓步走进了房间。
“夏三姑娘,你怎么来了”
林风略有些吃惊, 因为言景深才刚走了没多久,居然就把他要离开的消息告诉夏三姑娘了
夏月凉道“你要走我肯定不拦着, 但你的腿伤得不轻,我觉得还是再休养几日为好。”
林风道“小伤而已,总这么躺着好得更慢。而且我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办,不好耽搁太久。”
他是奉皇的人,要办的事情肯定是老皇帝安排的任务,夏月凉自是不好拦阻。
她取出之前的那包金叶子递了过去。
“大恩不言谢,这点金子不值什么,就给你做个盘费吧。”
林风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况且他最近手头的确有些紧,也就没有推辞。
他把荷包塞进怀中,抱了抱拳“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夏月凉还了个礼“一路顺风。”
林风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春酌道“姑娘,这位林公子行事还挺干脆的,只是他的伤”
夏月凉笑道“毕竟是御前的人,自然不能和其他人牵扯太多。
你别看他年纪不大,这些利害关系清楚得很。咱们回去吧, 我也有些乏了。”
“是。”春酌扶着她, 两人一起走出了客院。
刚走出一百多尺, 就见一身玄色锦袍的言景深迎面朝她们走来。
春酌松开夏月凉的胳膊, 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师妹不好好在屋里休息,怎么跑这儿来了”
夏月凉有些想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夏繁霜竟比自己更了解言景深。
这家伙分明是听说了自己前来探望林风的消息,所以急匆匆赶过来。
说他没吃醋吧,大老远的酸味就飘过来了。
“春酌,我有些事情要和二公子商议,你先回去吧。”她吩咐道。
“是。”春酌退了下去。
言景深笑得见牙不见眼。
畅聊之后,魔鬼椒对他的排斥果然减轻了许多。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把周围清理干净了。
夏月凉见不得他那副傻样,往后指了指“那客院里清净得很,咱们去那里聊说话。”
“好。”言景深尾随在她身后进了客院。
两人没有进屋,而是走到了一棵大树下。
“你不是才刚离开没多久么,怎的又回来了”夏月凉问道。
言景深抽出一条帕子铺在石凳上“你还病着呢,别站着了。”
夏月凉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不管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言景深对她的照顾一贯都极为周到,让人无可挑剔。
“你也坐吧。”她提起衣裙坐下,指了指旁边的石凳。
言景深道“早上我探望林风时,他让我告诉你他要走的事。结果你却先过来了,我只好又过来一趟。”
夏月凉抿嘴直乐,却没打算揭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