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凉被他逗笑了。
没想到这家伙不仅中二,而且还是个吃货。
她把羊汤喝完,老板娘那边已经把面煮好,和烧饼一起送了过来。
见二人形容很是狼狈,尤其是浑身是伤的林风,简直有些惨不忍睹。
“这位小哥儿是不是在哪儿摔跤了,瞧着怪瘆人的。”
林风道“可不就是摔了,好在还没有伤到筋骨。”
老板娘道“我瞧着你像是有些眼熟,是不是从前吃过我们家的面”
林风正想作答,街那边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栓子,快去瞧瞧那边怎么了”老板娘吩咐道。
小男娃应了一声,一溜烟儿跑了。
“赶紧吃”趁老板娘不注意,林风催促了一句。
他并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但警觉性是必须有的。
夏月凉的想法和他一样,抓起筷子开始吃面。
“娘”小男娃很快就回来了“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一群凶神恶煞,四处和人打听一男一女,说是他们家的逃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板娘疑惑地看向正在吃面的少年男女。
一男一女,狼狈不堪,莫非他们就是那两名逃奴
不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少年郎是逃奴还勉强说得过去,这少女却绝不可能是下人。
别的不说,单是她身上穿的春衫,样式和布料都比镇上大户人家女眷穿的好很多。
“二位”她刚说了两个字,顿时就惊呆了。
两人分明吃得正香,却突然扔下面碗和几枚铜板,抓起烧饼就朝另一头跑去。
“娘,他们两个会不会就是人家追查的逃奴”
“小孩子家少管闲事。”老板娘在儿子后背上拍了一巴掌,自己却依旧看着那渐渐远去的窈窕身影。
这姑娘肯定不是逃奴,说不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逃妾,因为嫌弃主家年纪大长得丑,所以才和那小哥私奔。
她默默叹了口气,这姑娘也怪可怜的。
才出虎穴又进狼窝,方才这小哥既没有钱长相又寻常,虽然逃跑还不忘付账,但也不是什么良人。
说不准哪天没钱就把姑娘给卖了
夏月凉和林风哪里知晓这脑洞大开的老板娘在想什么。
两人一口气跑到街尾,沿着巷口跑进了一条小巷。
“这里好像是死胡同,你不怕被人一锅端了么”夏月凉气喘吁吁问道。
“谁告诉你这是死胡同”林风停下脚步道“从这里穿过去便有一家车马行,咱们去买两匹马。
不过我事先声明,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钱,买马的钱只能你出了。”
“谁还跟你计较这个,赶紧走吧”夏月凉催促道。
两人一口气跑出小巷子,果然见到了一家车马行。
时辰还早,车马行才刚开门,一个客人都没有。
不顾旁人异样的眼神,林风迅速挑了两匹马。
夏月凉也不讲价,十分爽利地付了钱。
老板瞧着那黄澄澄的金叶子,只觉得心惊肉跳。
这两位究竟是什么人啊
形容如此狼狈,出手却如此阔绰,他做了几十年生意还真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客人。
林风和夏月凉上了马,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太平镇。
然而,才刚跑了不到一里,身后就传来了阵阵呼喊声。
“站住”
二人不敢回头,一个劲儿地催马扬鞭。
然而,车马行的马匹终究太过寻常,哪里及得上顾衍南的骏马。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便已经被追兵团团围住。
林风的佩刀早已经掉落在山坡上,只能赤手空拳护在夏月凉身前。
顾衍南也是一夜未眠,衣袍凌乱发髻松散,却依旧是俊美不凡。
他踢了踢马腹,直到距离两人不足十尺才停下。
“夏三姑娘,在下终究还是小瞧你了。”
夏月凉懒得理他,眼睛只看着林风裤管上滴落的鲜血。
顾衍南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了林风一番。
听护卫们说,这名少年是突然出现的,既不是夏家的护卫,也不是雅苏城的士兵。
浓眉大眼的也算长得端正,但也只是端正而已,算不上有多俊美。
一身衣裳破破烂烂,看着也不像什么好布料。
可就是如此平平无奇的少年,却吸引了夏三姑娘全部的注意力。
“夏三姑娘,你以为不说话事情就算完了”顾衍南又道。
林风不耐烦道“我说你这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怎的这么烦人啊
人家姑娘压根儿就没打算理你,你非得跟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
顾衍南挑眉,这小子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敢耍嘴皮子
他身边的护卫怒道“臭小子,这里没你什么事儿,识相的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