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凉和玄正大师连面都没有见过,自然谈不上得罪。
但谁知道见面之后会发生什么
不是老和尚得罪她,就是她得罪老和尚,总之永远不见面最好。
她嘟囔道“他从前是没有得罪过我,以后就不好说了。”
夏怀珣压低声音道“其实为父小的时候得罪过那老和尚,但他是真正的高人,从不和人计较。
更何况你祖父与他交情好得很,他怎么也得卖几分面子。
再说了,就算天塌下来,不还有为父替你撑着么”
夏月凉终于笑了“这话可是您说的,别到时又赖账。”
夏怀珣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为父啥时候跟你赖过账就那夏侯颂的事情,方才你祖父发了好大的火,为父也没让你沾到半点火星子吧”
“爹爹最好了。”夏月凉挽起了他的胳膊。
夏怀珣重重哼了一声“你个小没良心的,为父对你这么好,也没见你雕个印章绣个荷包啥的”
“好爹爹别生气嘛,荷包印章都是小玩意儿,我最近在给您缝冬天穿的棉袍,可暖和了。”
“没骗为父”
“不信您亲自去雪消园瞧瞧,就差袖子没缝上了”
第二日,夏怀珣依旧去上早朝。
散朝之后,奉皇把他单独留下。
“溪光,朕听闻太师昨日已经回京了”
“是,家父昨日已经回京,只是路途劳顿身体略有些不适,想要修整一番再来参见陛下。”
奉皇十分关切道“太师没有大碍吧,要不朕派几名太医去瞧瞧”
“多谢陛下关心,家父并无大碍。”
“朕有些事情想要与太师商议,不如溪光替朕先捎个信”
“陛下有事尽管吩咐。”
“朕想请玄正大师替深儿相个面,又怕打扰他清修,所以想请太师帮个忙。”
“陛下言重了,微臣这就回去告知家父,一定尽快做好安排。”
奉皇笑道“这事儿倒也不急,还是等太师与朕见面之后再商议。”
“是,那微臣先行告退了。”
离开皇宫之后,夏怀珣回了太师府。
一见到夏太师,他就急忙问道“父亲之前与陛下的书信中是否提过玄正大师出关的事”
夏太师挑眉“自然没有,陛下今日同你说起大师了”
夏怀珣遂把奉皇想让玄正大师给言景深相面的事情说了。
夏太师眉头微微皱起。
陛下对玄正大师非常尊重,却远不及先帝那般推崇。
至少最近十年,他一次都没有从陛下嘴里听过玄正大师的名号。
所以这一次的事情应该不是他的意思,而是博思王。
夏怀珣的想法与父亲一致,他沉声道“父亲,博思王此举是不是为了替二公子正名”
夏太师道“博思王那人自小心思就有些重,这些年王府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咱们也不清楚,不好轻易下结论。
既然陛下已经同意了他的请求,那就让大师替二公子看一看,究竟有什么用意到时候也就知道了。”
父女二人一起用晚饭时,夏怀珣把这件情告诉了女儿。
夏月凉知晓言景深的底细,反应自然与父亲和祖父大不相同。
不论是真嫡子还是言景深这个假嫡子,博思王都不喜欢。
请玄正大师替言景深相面,自然不可能是为了替他正名,而是另有目的。
莫非他已经开始怀疑言景深的身份了
不
如果只是怀疑身份,他可以用的手段非常多,没必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子。
夏月凉越想越想不明白,但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死灾星又要倒霉了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夏月凉寻了个借口早早回了雪消园。
她依旧用汉语拼音写了纸条,让季云蓁送出去给封祁,托他想办法送到言景深手里。
这一日不是休沐,言景深并没有回王府,而是留在了东大营。
用过晚饭后他和士兵们说笑了一阵就回了营帐。
刚准备歇下,就有一名看守营门的士兵来回话,说有一位姓封的人找他。
言景深仔细想了想,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七年,他好像不认识姓封的人。
不过这里是军营,就算那人是来寻仇的也无所谓,不妨出去瞧瞧。
他重新把外裳套上,随那名士兵来到了营门外。
借着明亮的灯火,他一眼就认出了姓封的人是谁。
“是你”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对方那张线条硬朗的脸庞。
封祁笑了笑“二公子别来无恙。”
言景深把他拉到僻静处,压低声音道“是不是魔你家姑娘有事找我”
封祁从怀里摸出纸条塞给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走了。”
言景深捏着纸条,直到他的身影化作一个小黑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