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的饭菜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味道却出奇的好。
而且师兄弟三人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又是习武之人,八分饱到了他们这里就成了四五分。
温子峤咽下最后一口饭,意犹未尽地看着只剩下残渣的盘子“太师府的菜真是好吃,就是量太少了些。”
苏峻也道“兴许是咱们太饿了,所以吃什么都觉得香。”
言景深没有加入师弟们的讨论。
魔鬼椒家里的饭菜自然要其他人家的可口,否则她那么多年的餐饮岂不是白做了
他用帕子擦了擦嘴,对候在偏厅外的丫鬟点了点头。
桌子很快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为首的丫鬟道“请二公子随奴婢前往书房。”
“那我们呢”温苏二人异口同声说道。
那丫鬟并不计较他们失礼,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二位就候在此处,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府中下人。”
两人一起看向言景深。
说是充作书童,其实他们是来看热闹的。若是留在这里,那这一趟不就白来了么
言景深笑道“那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等我。”
那丫鬟抬了抬手“二公子请。”
温苏二人只能目送言景深离去。
太师府占地十分广阔,所谓的偏厅是夏家接待普通客人的地方,距离风泉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基于上辈子的职业习惯,言景深每次来到陌生的地方,都会格外留意地形地貌房屋布局,今日也不例外。
一路上他假装欣赏风景和花草,其实是在查看太师府的布局,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的行为并不算出格,至少沿途遇到的下人们都没有觉出异样。
毕竟太师府的景致在京城里都是出了名的,客人们流连忘返是常有的事。
但在夏怀珣看来,这位博思王府的二公子样貌气质都没得挑,言行举止还差了那么点意思。
上位者不见得样貌出众,更不需要处处显露所谓的霸气,重要的是那一份坦然。
这般如同做了贼一样四处张望,一看就虚得很,如何能够服众
他笑了笑,合上窗子重新回到了书案后。
走进书房,言景深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老师安好。”
“二公子不必多礼,坐吧。”
“多谢老师。”言景深寻了椅子坐下。
夏怀珣温声道“昨日在御书房,为师听二公子说从前只喜欢读兵书”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主要是我自小习武,接触过的书本不多,所以觉得兵书挺有意思。”
“学问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只是为师于用兵一道可说是一窍不通,恐怕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
如果你真对兵法感兴趣,我倒是可以为你推荐几位奉国名将。”
言景深和夏怀珣并不熟悉,因此不知道他所谓的一窍不通是真是假。
但人家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愿意做他的老师,让他知难而退。
他好不容易才混进太师府,想让他滚蛋,呵呵
他站起来深施一礼“老师学识渊博,学生早在凤城的时候便仰慕不已。
皇祖父前晚在若华宫提及祖母,说她才情过人写得一手好文章,对我读书不多深表遗憾。
我若是成了只会动刀动枪的武夫,恐怕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期盼。
恳请老师莫要嫌我愚钝,费心指点一二。”
夏怀珣嘴角抽了抽,这厮
一席话既拍了马屁又装了可怜,还把陛下乃至淑妃都搬了出来。
这样的人都叫愚钝,世上的人岂非全都是傻瓜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留下吧。
只是你年纪大了,为师也不是学堂里的先生,不可能按部就班进行教学”
言景深感觉像是被扎了一刀。
他知道自己不是真的十六七岁,可年纪大这种话从别人,尤其是魔鬼椒的父亲嘴里说出来,滋味真不咋地。
就好像女婿和老丈人初次见面,人家一开口就说老牛想要啃嫩草一样。
夏怀珣的话还在继续“为师要上早朝,所以你不需要每日都来太师府。
除却节假日和休沐日,其他日子随便你挑。”
“是。”言景深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
本以为夏四爷会故意整他,给他布置一大堆功课,没想到课程居然这么轻松。
夏怀珣笑道“为师这些年收的学生不多,但教过的人却不少。
每个人资质和基础不同,相应的教学方法也有不同。
我对二公子的了解十分有限,不知道你的基础如何,不如先试上一试”
这是摸底考试啊,言景深有些坐不住了。
他也不了解夏怀珣,但古代科举考试那一套他根本不行好么
万一他一时兴起再来个诗词歌赋,那才真是要命了。
言景深可不敢拿那些流传千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