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深又想打人了。
这是一个做父亲的人该有的反应
听说儿子有可能重新站起来,难道不该用尽一切办法去把神医请回来么
瞧这渣男不死不活的样子,连他这个外人都能气死。
言成豫冷声道“你少用那种眼神看着本王
夏家与本王早些年就撕破了脸皮,景泽的腿伤也与他们家也脱不了干系。
你让本王去求他们,那不是自取其辱么”
言景深道“实话对王爷说,那位神医的事情是太后娘娘私底下让人告诉赵侧妃的。
你觉得她老人家这么做是何用意”
言成豫端起茶杯吹了吹“既然你喜欢往自己身上揽事,大可以去试一试。”
言景深怒极反笑“王爷真以为离开你我就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既如此,我不妨再同你说句实话。
就在刚才,我已经拜了夏家四爷做老师。”
“你再给本王说一遍”
“刚才我去了一趟御书房,陛下做主让我做了夏家四爷的学生。”
言成豫指着他“你好大的胆子,连陛下都敢利用”
“王爷没必要逞口舌之利,夏太师我没有见过,但夏家四爷绝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只要你愿意放下身段,大哥的腿就有复原的希望。”
言成豫眯了眯眼睛“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言景深都有些烦了“你爱怎么想我管不着,去不去给句准话,别到时又后悔。”
言成豫面色变了变“好吧,明日一早你随我一同去太师府。”
言景深抱了抱拳,带着一丝讥讽道“王爷别忘了准备一份厚礼,毕竟咱们是去求人,缺了礼数就不好了。”
“滚”言成豫捡起手边的书本扔了过去。
回到风泉苑,夏怀珣越想越不对劲。
博思王府的这位二公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好好念过书的人。
他千方百计想要拜自己为师,究竟是谁的意思
陛下分明是临时起意,或者说是顺水推舟。
难道是博思王指使他这么做的
可他们父子的关系分明十分糟糕啊
夏怀珣只觉得脑袋疼得都快炸了。
“爹爹在想什么呢”书房门被人推开,露出了夏月凉那张笑盈盈的小脸。
“月儿快进来。”
夏月凉走到他身后,替他轻轻按了按头。
“爹爹是不是又遇到烦心事了”
夏怀珣感觉舒服多了,遂把言景深拜师一事告诉了女儿。
“博思王府二公子也做了爹爹的学生”
幸好夏月凉没有留指甲的习惯,否则夏怀珣就惨了。
“是啊,陛下亲自开口,为父也不好拒绝。”
夏月凉深吸了一口气。
她真是小看那死灾星了
本以为自己好好躲在太师府里,任凭他武功再高也没用。
可他只用了不到一日,便已经做到了登堂入室。
“月儿同博思王府二公子应该见过面吧”夏怀珣察觉到女儿的异样,忍不住问了一句。
夏月凉道“就是昨日在庆云殿外见了一面,并没有同他说话。”
夏怀珣道“那人年纪不大心思却不简单,今后他恐怕会时常到咱们家来,月儿尽量避开些。”
夏月凉本来也没打算和言景深见面,但听了父亲对他的评价,不免有些好奇。
那家伙虽然做了父亲的学生,但两个人比陌生人也强不了多少。
而且她对言景深还是很了解的,他最擅长与人交往,初次相识的人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今日当着老皇帝的面,他的表现应该很不错,为何会引起了父亲的警惕
“那位二公子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么”
夏怀珣道“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其实他那人性格挺招人喜欢,身上完全没有皇室子弟的臭毛病。”
“那不是挺好的么”
“你不知道,他是去年才回到博思王府的”
夏怀珣知道女儿最喜欢刨根问底,索性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博思王那人太过凉薄,居然听信那些江湖方士胡言乱语,坚信二公子克父克母,十六岁之前必须养在外面。
王妃争辩无果,只能把年仅两岁的二公子交给一位仆妇照顾,每隔几日前去探望一次。
可即便如此,博思王依旧不依不饶,那名仆妇只能把二公子带回了她的家乡。
说到这事还有些巧了,二公子出世之后一直没有取名字,那仆妇为他寻的养父姓景,为他取的名字正好叫做景深。”
夏月凉实在忍不了了。
死灾星入戏太深,生生把亲生父母说成了养父母。
那对夫妻已经够倒霉了,难道他就不怕东窗事发连累他们么
“爹爹,二公子就这么回了王府,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