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
叶莫璅喝的有些微醺,出宫的时候,不知怎的,他就想起了当初在宫中艰难求生的日子,如今他是贤亲王了,是大兴朝唯三的亲王之一,以前的仇也该报一报了。
目送王妃和儿子上了马车离开,他立刻吩咐车夫去了钰王府。
如今的贤亲王出行,身后都是跟着一大群的侍卫,暗中还有暗卫保护,钰郡王府前的侍卫一看这阵仗就知来者不善,但他们也都是有眼色的,谁也没拦着。
叶莫璅如入无人之境般进了钰王府。
“本王的好四哥住在哪个院里”
钰王虽被圈禁,但府上还是有下人伺候的,叶莫璅的贴身侍卫拎了一名钰王府的下人出来,那下人只能在前面带路。
落破后的钰王倒是个恋旧的,尤其是出了秦氏给他戴绿帽子那件事后,他就一直待在元香的院儿里,一找一个准儿。
宫中宴席结束时都已经是亥时中了,等他从宫中到钰王府,此时已经快到子时,钰王正睡的香,突然被人踹开房门从房里拖出来,身上还只穿了个寝衣,那心情可想而知
“混帐,你们是何人竟然敢私闯本王房间,来人,来人哪,将人给我拿下”
“呵”叶莫璅眼神轻蔑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前太子,如今的钰郡王。
“四哥,好久不见啊,今日可是除夕,你怎么睡得这么早,弟弟还想和你把酒言欢呢。”
钰王谁想和你把酒言欢了。
一阵冷风出来,钰王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身上立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松手,本王要去穿衣服。”要冷死他了
然而,按着他的两名侍卫根本不撒手,不仅如此,叶莫璅的贴身太监还上前飞起一脚踢向他的膝窝,钰王扑通一下跪在了叶莫璅的面前。
“啊老五,你简直大逆不道,竟敢让哥哥跪你,你就不怕父皇治你的罪吗”
叶莫璅他当然怕父皇治他的罪了,可惜,父皇今年过年都没回来,而且,他不说谁知道他让老四给他跪下了
“四哥莫急,今晚,弟弟真是来和四哥叙旧的,还记得本王四岁的时候,那天也是除夕,晚上要举办宫宴,四哥仗着自己是宫中嫡子,带着人跑到了皇子所,将本王准备在宫宴上穿的衣服全都剪了,不仅如此,你还去父皇面前告刁状,害得本王被父皇罚,在皇子所禁足五日。”
其实,那时候他不怪父皇的。
毕竟,父皇没打他也没骂他,只是让他禁足,刚好让他在过年那几日清闲下来,不必再被皇后大公主和四皇子刁难。
而且,他还记得,那几日他吃的饭食,要比以往好上很多,有鱼有肉,饭菜还是热乎的。
钰王有这么件事吗他的记忆有些模糊,好像是发生过,但他记不清了。
“还有,六岁时入了太学,本王没母妃护着,就想自己变得出息点,每日都好好习字,好好念书,没想到,就因为夫子提问你没回答出来,而本王回答出来了,你就命自己的陪读将本王的书本全都扯成了碎片,还要去先生那里告状,说本王故意扯坏书本,害得本王在学堂里整整站了一天,连饭都没吃上一口。”
他和太子相差一岁,但,一个生日早,一个生日晚,太子其实只比他大了五个月,因此,入太学是在一年,也是同班,太子嫉妒心强,看不得别人比他厉害,在学堂里可没少折腾人,没有母妃依靠的五皇子就成了那个被他折腾的对象。
钰王又打了个冷颤,特么的,天儿那么冷,他只穿着一身亵衣,谁有功夫听这疯子在这儿废话
他挣扎着就要起来,然而两个侍卫的手就像铁钳一般按着他,让他半分动弹不得。
“四哥急什么,弟弟这儿还没说完呢。
对了,本王说到哪儿了算了,有些事本王也记不太清了,但有一件事,本王终身难忘。
这件事,可真是托你们姐弟的福,嗯,赶明儿有空,本王也去趟郡主府,和咱们的大皇姐去叙叙旧。”
钰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貌似,想起老五说的是哪件事了。
“七岁那年,也是冬天,那天沐休,不用去太学上课。
因为前一天下了雪,路有些滑,给父皇请完安回皇子所的路上本王不小心撞了你一下,被你的好皇姐看到了,她命人押着本王,跪在冰冷的雪地上,给你磕头道歉。
本王被押着挣脱不得,又没人为本王说一句话,本王只能认命给你磕头,光是磕头还不行,你那个好皇姐还让本王磕出声来,本王一下一下的数,整整五十八个头,本王的额头都磕破了,红色的血混着白色的雪,刺眼极了。
还好,还好老六叫了父皇,要不然,本王不知道要磕到什么时候,当天晚上本王就发起了高烧,又是老六发现本王不对,给本王叫来了太医,本王才捡回一条命”
说到这儿,叶莫璅的声音停下了,他的目光如利刃一般刺向太子,“四哥,你不是怕冷吗那就磕头吧,磕完就能回去歇着了。”
钰王钰王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