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瑜一整个下午的心情都不错,到了下衙的时间有两个小吏想请吃饭都被拒绝了,甭管这些人有什么心思,他身为皇子,不管父皇喜不喜欢都不会和那些不相干的结交。
回宫之后,见小魏子早早等在二门处,叶寒瑜便打发了人去后院通知,他有正事要处理,一会儿就过去用膳,然后才带着人回了前院书房。
“出什么事了”
书房中只有叶寒瑜、苏木和小魏子三人,门外有人看着,也不怕会被人听了去。
“咱们在太子宫中的人传了话,昨晚,太子殿下又虐死了一个宫女,那宫女撞到了太子殿下,太子就将人带了回去折磨了两、三个时辰,早上一卷破草席就给抬了出去。
那时,爷已经去上朝了,奴才就让贺侍卫亲自带人去找了那具尸身。
贺侍卫回话说,那宫女身上全是鞭痕,被破了身,失血过多而亡。”
叶寒瑜听完话没开口,只屈起右手中指,在书桌上不紧不慢的敲着,屋里静的落针可闻
好半晌后,他终于发了话“小魏子,你去”
叶寒瑜回到正院时,已经快到七点了,小太监侍候着他洗漱过后,饭菜也全都上了桌。
多出的两道新菜叶寒瑜很喜欢吃,晚饭直接多吃了一碗。
用过晚饭后他直接去了书桌前,将那副百鲤贺寿又重新铺在了书桌上。
再次看到这副画,叶寒瑜越发觉得这副画的与众不同。
“这幅画你到底在哪儿买的,花了多少银子当时卖家是如何介绍这副画的”
自己看不出来这是哪位大家的作品,说不定卖家知道呢
顾婉宁轻笑一声“不是在外面买的,它是妾身的嫁妆。”
“嫁妆你的嫁妆也舍得拿出来给爷”叶寒瑜不解的问道。
顾婉宁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妾多嘴一问,爷认为,何为夫妻”不等叶寒瑜回答,顾婉宁就继续开了口“妾身以为,无外乎十二个字,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既然嫁给了爷,妾身就是爷的人,连人都是爷了,何况区区嫁妆。
妾的,就是爷的”
叶寒瑜定定的站在原地,直到这时,他才觉得,眼前的女人在他眼中终于有了色彩,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
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仿佛望进了他的心里,他上前一步,握住顾婉宁的手,“你怎么那么傻哪个女人不把嫁妆看得死死的,偏你,竟然主动拿出来。”
顾婉宁到底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突然被男人握住手,多少有些不自在,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然后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那爷不要就算了,妾身留着压箱底。”
掌心的柔软触感突然消失,让叶寒瑜生出了几丝遗憾,但他开口的话却透露着几分愉悦,“不,爷这次就拿这幅画做寿礼,你说了,你的就是爷的,想收回去可不行。”
顾婉宁忽视掉心里那份不在自在,接着说起了桌上的这幅画“妾知道爷是觉得这幅画没有落款,送给父皇做寿礼不太出彩,只是爷不知道,这幅画就算是万两黄金都不换的”
叶寒瑜挑眉,虽然这幅画无论是意境还是画法技巧都属上上乘,可说它万两黄金都不换,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顾婉宁眉眼弯弯,就像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吩咐婢女上了一杯凉水,等婢女下去后,她将那凉水喝了一口含在口中,然后照着桌上的画,便喷了下去。
叶寒瑜急的就想拉她的胳膊,这可是画啊,哪能沾染湿气就算他不相信也不能这么毁了它吧
然而他到底是晚了一步,那水雾均匀的喷洒在画面上,片刻之后,画上的景色就是一变,雾气似乎被初升的太阳蒸腾一空,亭台楼阁越发的清晰,池塘里原本那些鲤鱼竟慢慢的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寿字,就连塘中的荷花也从含苞待放变成了全部盛开,红的黄的白的粉的各种颜色争奇斗艳
叶寒瑜吃惊的嘴巴张开,怀疑自己是看到了神迹
紧接着,原本空了的画卷左下角突然浮现出一枚印章,只可惜还不等他看清,那印章便慢慢消失了,再然后,画上的场景又慢慢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眼前的一幕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
“这,这画,真的是人能画出来的吗”
顾婉宁抿唇微笑,“爷觉得,它值不值万两黄金”
叶寒瑜一拍桌,“值,绝对值,简直太值了万两黄金也不换啊”
拍完,他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不过这画可得好好保护起来,等父皇生日那天再献上去,绝对能博父皇一笑
见猎心喜,叶寒瑜站在桌前把这幅画看了看又看,研究了又研究,连一个细小的细节都不放过,“刚才我没看清那枚印章,能不能再弄一次”他指的是让顾婉宁再朝画上喷回水。
顾婉宁摇头“此画虽然神奇,说到底也是画,算上这次妾身也只见过两次它的神奇之处,师傅提醒说,尽量不要连续喷水,以免画质受损,父皇的万寿节只有十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