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四个女鬼心有戚戚,尽管仍不下杀手,却也缠住了铁手,生怕方士一怒之下,也催动她们的血引让其痛不欲生。
“还在,还在。”方士喃喃了一句,忽的转头死死的盯着十七,脸上的肌肉一直在抽搐不停,似乎被激怒了一样,道“你不该触碰我的底线,玉娘啊玉娘,我本不想这么对你,可若不叫你吃一些苦头,你恐怕也和这没用的东西一样,永远也学不会听话”
十七冷冷的看着他,已不欲和这个疯子继续废话下去了,毫不犹豫的出手,在电光石火之间,飞快的扼住了方士致命的咽喉。
四个女鬼都不在身边,唯一有战斗力的浮月冷汗淋漓,被折磨的没有力气,方士的神色之中终于带上了不可置信和畏惧惊恐。
“你、你敢”
他的脸皮一点一点发紫,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咬牙道“你再用一分力,我就催动血引,杀了你所有的同类,到时候天地之大只剩下你一个鬼物啊她们可和你一样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女人,你真的忍心”
女子大多心肠柔善,化作鬼物也一样如此,方士见多了五个女鬼的情谊,也就把这思维代入了十七身上,要威胁她束手就擒。
听到这番话,十七动人的笑了起来。
她用一种格外轻柔、铁手几人听不到的语声,轻飘飘的道“为什么不忍心。况且天底下操纵鬼物的法子,也就那么几个。”
方士的心脏忽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似乎预感到有什么失控的事要发生了,他的双腿在颤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死到临头。
美人的红唇如染了鲜血一样红,笑吟吟的道“你用咒语来催动,我就割下你的舌头,用视线催动,我就挖了你的眼睛,用心神催动,我就掏出你的心吃下去,尽管动手好了,我到要看看你们谁的骨头比较硬。”
方士的脑子“嗡”的一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生命与美色之间,他惊惧万分的做出了选择,道“浮月你这不听话的东西还在干什么赶紧过来给我杀了她”
女鬼浮月一身是血,摇摇晃晃的起身。
她在发抖,眼里却忽的迸射出一种怨恨的、不死不休的凶光,猛的向十七冲过来。
铁手的心提了起来,不顾女鬼袭来的一掌,径直飞身扑将了过来,叫道“十七”
他与女鬼缠斗许久,对方的招式不落下风,可到底是鬼身,一见了平乱玦本该退避三舍,可畏惧于方士的手段,只能悍不畏死的再缠上来,宁可以伤换伤也要阻止铁手。
十七不躲不避,然而女鬼浮月的目标却并不是她,她的牙尖锐的可怕,竟不顾血引的痛苦,嚎叫着一口咬在了方士的脖颈上
方士痛苦的惨叫出声,道“浮月”
他一生之中,仗着手握人皮画卷,几乎是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从未吃过一点苦头,这一下被咬的皮开肉绽,怎么能不哀嚎呢
四个女鬼见到这一幕,也是纷纷脱离了战斗,不再动手,她们的双目赤红,周身怨气四溢,忽的露出了狰狞、可怖的鬼相来。
琵琶声停了,陷入幻觉中的客人们也就醒了,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却恨不得自己还在幻觉中而不是面对着一群要吃人的厉鬼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商人们吓得尖叫不停,七手八脚的四散奔逃,转眼之间,宽敞的大厅中除了铁手与薛邵龙外,就只剩下方士这么一个活人了。
“你爹死了,你哥哥也死了他们都死不瞑目,你杀了我又如何他们都死了”
方士口中咒骂不停,却也只是徒劳,他喜好享受,吃不了苦头去习武,杀人也多是几个女鬼代劳,十七作为鬼比寻常男子的力气大,速度也快,方士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她心念一转之间,握住方士的手臂一个用力,在他的痛叫和辱骂之中,徒手折断了四肢的骨头,把脸色扭曲的方士丢在地上。
方士双目圆睁,不断催动血引,额角的冷汗成行的留下,青筋毕露,叫道“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不识好歹的贱货,连主人也敢下手玉十七娘你不得好死”
血淋淋的女鬼们就像是见到了羊羔的饿狼,这个痛的动不了了,其他的还在逼近,爬也要爬到这里来,狠狠地咬下它的血肉
十七垂下目光,冷漠道“玉十七娘已经不得好死了,现在轮到你了,不是吗”
扔掉了琵琶的美人一口咬在了方士的手臂上,狠狠扯下了一块血肉,痛的没有力气也要继续啃咬,血泪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庞。
女鬼们一个字也不说,一句话也讲不出来,除了哀嚎,就是无止境的撕咬,似乎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发泄出她们心中的怨恨来。
“啊滚啊”
方士惨叫连连,可平日的折磨与压迫已让女鬼们几近疯狂,只要有人开一个头,她们的恨意到了极点,就失去理智不死不休。
十七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心中生出一股喜悦来,仿佛踩在柔软的云端之上,无比的快活,舒适的让她发出了满足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