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窄窄的月牙挂在黑色的幕布边缘,在满天星斗中不是那么明显。
天地间黑漆漆的,只有冰冷的北风呼啸而过。
阿美拉堡下边的斯瓦迪亚军包围圈内缘,负责放哨的哨兵缩在一个看起来和衣柜差不多的小木屋里瑟瑟发抖。
黑夜中山上射来的弩箭带走了太多的性命,所以他们从附近山上砍下木头搭了这么一个小木屋,面向要塞的方向只留出几处两三指宽的缝隙给哨兵观察用。
只是这些哨位后方没有门口,猛烈的北风肆无忌惮地虐过,把人吹得受不了。
哨兵们蜷在地上,用毯子包裹着身子,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这么大的风,弩箭早已没了准头,所以不用担心那些可恶的罗多克人了。
到了下半夜,整个包围圈里的绝大部分人都进入了梦乡。
只有少数憋得不行出来撒尿的人,看到了无数的流星从山上飞下,落入了军营之中,然后绽放。
盛开的礼花弹是美丽的,也是危险的。
在亚丁湾,曾有东方某大国的商船用大号的礼花弹与海盗对射,支撑了到护航军舰赶来。
除了近距离能把人炸得皮开肉绽的冲击波,礼花弹更危险的是它的纵火能力。
猹某人穿越前,小时候还能随意放烟花时,家里楼顶养鸡的鸡笼被邻居家的“龙吐珠”给点燃了。
在这天干物燥北风萧萧的时节,原本美丽的火星变成了夺命的火神,它们落在帐篷上没多久,整个帐篷很快就变成了一堆篝火,火焰在风中疯狂地舞蹈着。
燃烧的布片被风吹上了夜空,像是火红的星星,然后又落了下来,点燃了周围能燃烧的一切。
整个军营已经乱成了一片,有的人想救火,有的人无头苍蝇一样在火光中乱跑乱撞,偶尔有人能组织起来也被疯了一般的人群给撞散。
火势稍小的时候,查尔斯和法提斯各带五百人从山上杀下来了。
深秋的阳光照耀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原本是军营的地方已经一片废墟,帐篷不是被烧毁就是被踩倒,地上除了白色的灰与黑色的碳,还有一处处暗红的血迹。
昨夜死伤的人并不多,一万多人死去的不到三千,抓到的俘虏是阿美拉堡守军的几倍。
查尔斯收缴了战俘的武器,让他们把尸体掩埋。
只是战俘们发现埋尸体的坑有点多,一个个都不禁颤抖起来。
虽然他们人多,但是在面对手持盾牌长矛的敌人时瞬间没了胆气。
这时,他们看到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人和阿美拉堡的年轻老爷争吵起来。
这一番争吵以穿红袍的人胜利而告终,他告诉大家,在真神的感召下老爷不会杀了他们,还会放他们回家。
接下来的时间里,战俘们每天都会看到这位红袍牧师和老爷吵架。
原本老爷要抢光这些人全部的财产再放人,但在牧师的争取下他们只要能背上一段神启那就算是什么东方教的人,教内兄弟不能夺取兄弟姊妹的财产。
接着老爷要让战俘空手离开,但在牧师和老爷一番争吵后他们可以带上短刀匕首一类的东西防身。
第三天,正在拼命背神启开篇部分的战俘们看到牧师和老爷打了起来,最后还打赢了。
然后牧师告诉大家,营地里还剩下的东西已经被老爷捐给了教会,现在自己代表教会把这些东西都发给大家在回家的路上用。
这些战俘原本还担心这天寒地冻的又没东西吃,自己没走多远不是冻病死掉,就是饿死山林。
现在好了,军营里剩下的帐篷之类的东西分一下大家也算是有一块毯子,没吃完的食物大家也都可以平分,走回家是没问题了。
几天后,原本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阿美拉堡外边已是干干净净,就连木炭也都被带走准备在路上烧了取暖用。
查尔斯依旧在箭塔上远眺,看着博比牧师带领着释放的战俘们回家,心情比以往舒畅了些许。
如果敌人晚一两年来,可以试试用火炮轰一下。
但现在生产出来的小型青铜炮数量有限,都集中在龙骑兵那里,阿美拉堡还得等一等。
这次用的礼花弹本来是为弟弟的婚礼准备的,他和哈姬姆搞出人命了,家里打算让他们下个月补票。
只是战争突然来临,所以查尔斯就把做好的所有礼花弹都带了过来。
按计划这些礼花弹是拿来在半夜三更吓唬敌人,把敌人吓到营啸再趁机会杀出去,让这股敌人崩溃。
没想在这天气里,礼花弹硬是炸出了燃烧弹的效果。
查尔斯在感慨的同时,在遥远的南方山中,有人的脸黑得像是锅底。
斯瓦迪亚王国的国王站在桥头,前方是一条几十米宽的小河,因为秋天降雨少河水很浅,而河上的木桥桥墩被完全烧毁,桥身垮塌后落入水中漂走了。
“传令”国王马上下达了最新的命令,“在河边山上扎营防御,派人到附近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