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出什么喜欢情深。
崔漾神情淡淡,漫不经心看着齐鲁之地的舆图,略有思忖。
南颂道,“我也可以变成萧寒那样,阳刚伟岸,刚毅俊美。”
崔漾失笑,“各人是各人,不必非要改变自己,你现在这样便很好。”
南颂唇角不由自主勾起,见其起身,虽是面上火辣燥热,却还是道,“你不是榻上夜夜都有人么?今夜我陪你。”
说完抬着下颌,十分不自在地补充道,“本王子十分干净——”
怕她不应,又补了一句,“不需要你出聘礼,我倒贴,倒贴你金银珠宝万贯!”
崔漾见他咬牙切齿,昳丽的面容带着通红,像是华贵怒放的洛阳红,倒被逗笑了,探手握了握他的手,便道,“无需这样,你既是自愿,便去沐浴更衣罢。”
南颂心神荡漾,本是想说他已经沐浴过,但口干舌燥之下,又担心这两个时辰身上出了汗,亦或是先前沐浴不仔细,便点点头,深一脚浅一脚地去浴池了。
蓝开被他这一通自荐枕席弄得面皮抽搐,领着他去浴池。
这一个比上一个更夸张,到浴池边踩空,一脚摔进池子里,好一阵兵荒马乱。
南颂强自镇定,念及一事,又急问蓝开,“你有避火图么?”
蓝开一听,顿时扭曲了脸色,第二个了,前头废帝也是在这浴池边,问他可有避火图,难道他长得很像拥有避火图的样子!
连这个也不懂,要你们何用?
看样子过后只能多多准备,蓝开勉强挂着龇牙咧嘴的假笑,“陛下这几日颇为劳累,王子快些沐浴完,这些事男人向来无师自通,王子不必慌张。”
南颂道,“本王擅此道,不过是精益求精罢了,你去取换洗的衣物来。”
南颂只着了中衣,回寝殿时,女帝正屈膝半靠在榻上,阖目养神,她生得极美,只着了丝白里衣,青丝如瀑,半截皓腕撑着额头,肌肤如细瓷,洁白如玉,整个人似一颗静置的明珠,昏黄的灯火下散着淡淡的莹光,云鬓华颜,美得叫人如坠梦境,如梦如幻。
崔漾见他只站在榻前,猜这些男子对上榻这件事,都有临阵生怯的毛病,便也不勉强他,“你不愿的话,叫蓝开领你去偏殿,早些安歇罢。”
南颂心神一紧,一跃跳上榻,屏息躺着,牙关紧咬。
接下来要如何做,该是要解衣亲/吻了罢。
那容颜昳丽,眼下又带着绯/红,便越发炽/热热烈,十分漂亮,崔漾看了一会儿,拉过被子与他盖好,低声问,“朕能靠进你怀里么?”
南颂神魂颠倒,几乎醉死过去,心中爱意涌动,叫他立时便伸臂把人揽住,那柔软的身躯带着些许馥香,入怀便叫他心神荡漾,明知不该沉醉,此刻却是知晓,她便是叫他立刻去死,他也不会有所迟疑。
那红唇潋滟,近在咫尺,南颂垂头,却见其已闭上眼睛,呼吸匀称,显然已经是昏昏欲睡了。
南颂神志一清,迟疑问,“陛下?”
崔漾眼皮很沉,明日朝堂又有一番动荡,事物繁杂,今夜需得养好精神,便也未应答,很快陷入了沉睡。
南颂身体僵硬,不敢置信。
就这?这就睡了?男女相拥,就这样睡去了?
南颂胸膛起伏,眸中尽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他大受打击,又要克制身体里烈火焚烧,以免被她察觉更难堪,整个晚上是身体在火焰堆里烧,心在三九寒冬纳凉,炼狱一般半是冰半是火地睁眼到天亮,寅时见她起身时,给他拉过被子盖好,十分温柔,一颗凉透的心才稍稍回暖。
也许是这几日朝务繁忙,没有心力,今晚可再接再厉。
听着那人离开寝殿去武场,南颂正欲起来,还没掀开被子便觉耳侧一阵凌厉的风声,滚身避开一掌,坐起来时厉呵,“这是龙榻,谁人这般大胆!”
原来是一带面巾的少年,虽只露出一双眼睛,但这双眼睛俊采星驰,已极为不凡。
后头更有一名男子,一身素锦青衣,面容虽缺了些血色,却身形挺拔,清贵俊美,威严内敛,一双墨眸如龙渊深潭,带着凉薄的寒意。
应当是废帝无疑了。
沈熔见男子衣衫不整眼下青黑,再笨也知道这是陪寝陪的,妒火中烧,又知这必定是阿九喜欢的人,不敢真杀,也不敢真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觉这个人十分讨厌,怒骂道,“你这个狐狸精,有种下来与我对战!”
南颂怒极反笑,“我有没有种无需你知晓,陛下知晓便可!”
他话语落,便见废帝面容煞白,似压不住气血翻涌,唇角先是溢出丝丝鲜血,旋即喉咙微动,一口血便落在素色屏风上,仿佛红梅落雪,那清贵俊美的面容亦透出了灰败,倒像是命不久矣一般。
南颂极为聪慧,对女帝和废帝的身世生了疑心,但一则眼下便是有疑又如何,这消息没什么用处,二则刚才他本就是外强中干,只做了一夜抱枕,顶多是被她睡前,醒来时看了一会儿,她连他手指头都未碰一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