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军和吴雷一走进院里,就闻到了一阵阵草药的味道,走在前面的雷逸则手忙脚乱的收拾着院子里晾晒的一些草药说道,“不好意思啊,家里有点乱前几天一直下雨,我害怕这些草药受潮,就趁今天晴天拿出来晒晒。”
雷逸将二人请进屋里后,就转身去厨房里泡茶了,邵军则趁机打量起这栋房子,发现这里虽然陈设老旧,但里里外外却都打扫的非常整洁,一看就知道这个叫雷逸的小伙子是个很勤快的年轻人
这时雷逸端着一壶茶走了出来,给二人斟上后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是乡下地方,没有什么咖啡和奶茶之类的,就只有我自己配制的药茶,喝了可以起到养肝明目的作用”
吴雷听后就看了一眼茶杯里的茶叶,发现果然有零星的枸杞和菊花,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树叶,估计应该是某种他并不认识的草药吧。之后他就端起来喝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有股子淡淡的回甘。
雷逸似乎是担心邵军二人嫌弃自己做的药茶,见他们全都很自然的喝了起来,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说,“我师父平时很少在家,他偶尔会回来取一些草药,上次回来还是两三个月前的事情,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儿吗”
邵军看着雷逸有些单纯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他雷院生已经死掉的事情,于是就先随口问了一些雷逸自己的事情,“你是从小就跟着雷院生研习医术吗”
雷逸摇摇头说,“我差不多十岁那年遇到的师父,我们家里穷,孩子又多,师父见我可怜又对医药感兴趣,就收我为徒,把我带出了大山。当时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师父给了我父母五千块钱,现在想想其实跟卖了我也没什么区别。”
邵军一听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于是连忙问他,“当时你家里面还有几个的孩子吗”
“除了我还有十一个”雷逸一脸平静的说道,就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可这话却将邵军和吴雷给震惊到了,这年头谁还能生十二个孩子啊许是见邵军和吴雷的神情惊讶,雷逸就苦笑着说道,“我父母应该没上过什么学吧,反正我被师父带出来时还不认识字呢,印象中他们一直带着我和哥哥、姐姐生活在山里面,爸爸偶尔会去山下的集市里将家里种的土豆和青菜卖掉,然后再买点山上种不出来的日用品回来。”
“你们当时住在什么地方”吴雷好奇的问道,他倒是想要看看是哪个落后的地方还有人过着这么原始的生活。
谁知雷逸却摇摇头说,“早就不记得了因为当时年纪小又不识字,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叫什么,只是偶尔听父母说叫盲山,但那个时我们全家的口音很重,所以到底是芒山还是莽山,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山都是说不准的。”
邵军听了就有些不解的问道,“难道后来你就没有问过你师父吗”
怎料雷逸却目光渐冷,反问邵军说,“问来做什么那种能将孩子卖给陌生人的父母找回去了也许还会再被卖掉,与其那样还不如跟着师父有出路呢。”
邵军一时间竟也被问住了,他没想到雷逸小小年纪竟然就有这样苦的出身,于是他只好换个话题说,“那你后来和雷院生一起生活的开心吗”
“还不错最起码师父没有让我饿过肚子。”雷逸笑着答道。
可不知为什么,邵军感觉雷逸的这个回答有些过于官方了,没什么真情实感,于是他权衡了一会儿还是直奔主题说道,“雷院生两天前在北都市的仁爱医里院去世了”
“什么”雷逸一脸惊愕的站了起来。
吴雷从雷逸的震惊程度可以看出,他应该提前并不知道雷院生已死的事情,所以才会有如此真实的反应,但奇怪的是自己也并未在他的眼中看到任何悲伤的情绪,反倒是震惊更多一些
见邵军和吴雷都有些诧异的看向自己,雷逸就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怎么会这样我我师父的身体一向都很硬朗啊他怎么可能病死呢这不可能啊”
“对于你师父的死我们也很遗憾而且还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邵军语气沉重的说道。
雷逸听了微微一愣,然后深呼了一口气说道,“你说”
邵军斟酌了一下措辞后,正色说道,“按理说这种情况我们只能通知死者家属知道,但鉴于雷院生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弟,所以也只能告诉你了,他其实不是病死的。”
雷逸听后表情更加迷茫了,“不是病死的那是怎么死的”
一旁的吴雷听了就解释说,“我们现在也只能告诉你他是非自然死亡剩下的只有等到案子彻底结束了才能告诉你。”
雷逸听完后人直接就傻在了当场,他似乎是一时间接受不了雷院生的死讯,之后邵军又问了他几个问题他也都答得心不在焉,似乎因为雷院生的死受到很大的打击一般最后邵军就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让雷逸如果想起什么关于雷院生的事情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
送走邵军和吴雷二人之后,雷逸一个人站在院子门口愣了许久,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