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打开,露出数十阶阶梯,墙壁两旁放着夜明珠,微弱的光勉强能照亮前路。
一条通道展现在众人眼前,李橘朵垂眸看着那只拉住她的手,隐隐感受到手主人的微颤,她道:“待我们察看一番,看大人是否清白。”
说罢,李橘朵将自己的手从中抽离,快步走向阶梯,而其他人亦是紧跟其上。
留在原地的巡抚一怔。
“大人?”走在后面的知府回头,望着还在原地的巡抚,轻笑道。
巡抚看着她,眼神闪过一丝挣扎,抬脚就跟了上去,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他不止一处府邸,云岚城是他常在之地,这里的东西不少于其他府邸。
跟他们后面,脚步没了往日的沉稳,反倒显得有些慌乱起来。
暗室墙壁由麻石砌成,中央摆放着一张木桌,木桌上空无一物,唯有上方悬挂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淡淡荧光。
南宫域手下的人让巡抚先行,走过室内的每一间房,确定没有什么危险,才放心进入。
巡抚心中暗骂,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前行。
随着一扇扇木门打开,屋子里的东西逐渐暴露在众人眼中。
一箱箱的木箱,箱箱打开,每一箱里都装满了黄金。
堆积如山,仿佛一座座小山丘,让人咋舌。
李橘朵等人亦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简直太富了!
富到流油!
这一间房的满是黄金,那其它的房呢?
南宫域转过身来,对巡抚微微一笑:“大人,真是富可敌国啊。”
语调中却夹杂着无尽的冷意,听得巡抚心中一阵寒颤,赶忙跪下:“下官该死不该贪图财物,求殿下饶命!”
南宫域睨着地上颤抖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贪财乃人之本性,大人何罪之有。”
巡抚闻言,暗松了一口气,却又感到背脊一凉,仿佛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就听到南宫域继续说道:“不过大人胃口如此大,恐怕不好消化吧?”
“您是否有些吃撑了呢?”
南宫域蹲下身子,用手轻拍着巡抚的脸颊,一副和善的模样。
但此时却不敢小瞧他,他的话中有话,谁又听不出来?
巡抚抬起头,对上南宫域冰冷的目光,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恐惧。
他连忙摇头,生怕慢了一点,便惹怒眼前的恶魔一般,“下官绝对不敢!”
“哦?不敢?”南宫轻笑,随即站起身,指着这一箱箱黄金,冷声道:“这就是你说的不敢?”
巡抚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滴,心中叫苦不迭,自己也没想到大皇子竟然一下子变得强硬起来。
“这个、这个、这……是下官一时糊涂,下官愿将所得上缴国库,只求能宽恕下官!”巡抚一边磕头,一边恳求道。
这样做或许会被削职为民,但为了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就值了。
知府轻轻摇头,巡抚竟然会有如此胆量,藏着这些不义之财,民脂民膏,还腆着脸说是自己一时糊涂。
这种人,不配为官!
是朝廷的一大蛀牙,如今被揭露了,圣上势必是要除掉的。
巡抚抬头看了南宫域一眼,见他沉默,又磕头求饶:“下官知错了,求殿下能网开一面!”
“若是饶了你,如何对得起在你手下惨死的人命和你的假公济私。”南宫域的声音冰冷至极,如同冬日凛冽刺骨的风。
“在你这么做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日。”南宫域对这种残害百姓的,零容忍,“事关重大,待我禀明圣上,再决断。”
巡抚一听,顿时瘫软在地,心中哀嚎。
这件事若是被圣上知晓,他肯定难逃责罚,而且还要牵扯到家人。
说罢,南宫域挥手示意,他身后的侍卫立即拔刀,上前将巡抚包围。
“带走。”
“是!”
侍卫将巡抚架住,带下去,只听到巡抚的哭喊和乞求。
看着巡抚被拖走,几人面色复杂。
清点完所有东西后,也找到了一部分救济粮,但始终还是差一点。
随即南宫域忽然想到巡抚每年都会派去剿匪,每年银两拨出去不少,但次次都没剿没成功,总说那群土匪狡猾无比,神出鬼没的。
南宫域回头看着那一箱箱金银珠宝,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望着南宫域的笑容,知府忽觉一身寒凉。
出了巡抚府邸,李橘朵望着天边的晚霞,感慨道:
“都做到巡抚这位置了,还这么想不开贪墨和草菅人命,这下好了,乌纱帽没了不说,人头也要落地了。”
听着她的话,南宫域转头看向她,“你好像觉得很可惜?”
李橘朵愣了愣,旋即摇了摇头。
“人心不足蛇吞象,坐那个位置久了,想要的也就越多了。”南宫域收回目光,望着空旷的街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