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人往地上啐了一口。
说是小声议论,然而两人听得一清二楚,林莺莺听到他们这番话,眼中掠过愠怒。
“管好你们的三分地,别乱指指点点!”谢长河眸光直直射向那几位村民,眼里似挟裹着风雪。
随即紧握着林莺莺的手,温声安慰:“不用理他们,我们走吧。”
林莺莺深呼吸了一下,平复心绪后,对他微微一笑:“嗯。”
两人走远后,那几位村民依旧在低声议论着,“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迟早有一天要把他们一家赶出村子!”—
秋风扫过,带来丝丝凉爽,驱散了夏日的燥热。
村里人开始忙活了,忙着种自家的庄稼地,顾不上说什么闲话了。
是以,林莺莺的传闻也少了许多。
这天,晨光熹微,谢长河照例送孩子去镇上的私塾。
私塾门口,教书先生在门口面带笑容地迎着孩子们。
看到谢长河出现时,双目骤然放大,随之笑着迎了上来,“谢兄,好久不见啊。”
这熟稔的语气,仿佛两人认识许久一般。
谢长河眉头轻蹙了一下,抬眸望着眼前身月白长衫,气质儒雅的青年。
这人,他从未见过。
不过,是怎么知道他姓谢的?
“请问,你是?”谢长河试探性地询问。
那名叫陈子墨的青年闻言,微微一怔,旋即淡淡一笑,“谢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多年不见你竟是不记得了吗?”
一听,谢长河心底更加疑惑了,脑海中仔细搜寻着这张脸,然而还是一片空白。
陈子墨瞧着他狐疑的眼神,亦是疑惑。
他淡淡一笑,语气谦逊,“在下陈子墨,是这私塾新来的教书先生。”
“哦,在下失礼失礼了。”谢长河拱手。
陈子墨含笑摇头,表示无事,然后看向他身旁的两孩子,“这是?”
听到谢长河说是他孩子,陈子墨一脸震惊,目光落在两孩子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谢长河,“可否借一步说话?”
把孩子送进私塾后,陈子墨对谢长河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谢兄,这边请。”
谢长河点头,跟着他来到私塾里的一处书房。
坐下后,陈子墨执起茶壶倒茶。
谢长河望着他的动作道:“陈先生有何事?”
心里觉得奇怪,他明明跟这个人不熟,却有一股熟悉感。
“不急。”陈子墨微笑着将手中的茶盏推向谢长河,“这是我特意让人从临安带回来的上等龙井,还请谢兄品尝。”
谢长河接过茶盏,白瓷杯里漾着的细碎茶叶,浅浅啜了一口,赞叹道:“味道的确不错。”
清甜自然,无涩甘香。
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令人心旷神怡。
“喜欢吗?”陈子墨唇角漾着温润的笑。
“嗯。”谢长河点点头,随之目光落在陈子墨脸上,他不认为这位先生仅是让他来喝茶这么简单。
“不知道先生找我是所谓何事?”谢长河直入主题。
“是这样的。”陈子墨缓缓地开口,“在下听闻谢兄已经成亲了,这件事情,可是真的?”
他没想到六年不见,谢长河都有孩子了。
谢长河微愣,随即反应过来,点头承认:“是真的。”
“那恭喜谢兄了,不知道谢兄娶的是哪家的姑娘?”陈子墨问。
听到陈子墨的询问,谢长河微微蹙眉,但也不反感,“林莺莺。”
闻言,陈子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消失了六年,六年后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真是缘分。
心头涌上阵阵雀跃,当初谢长河郊外踏青后,就消失不见了,让谢家二老一夜之间如遭天塌,谢夫人更是一夜白头。
但现下看,他似乎不记得了。
随后,两人陷入沉默,陈子墨端起茶盏喝茶,谢长河则静静地坐在那儿。
过了好一阵子,陈子墨才开口打破沉寂,他看着谢长河,温声道:“谢兄是何时到这儿的?”
“当地人。”谢长河觉得奇怪,他本来就是当地人,怎么陈子墨一问,他就感觉自己像个外乡人一般。
听他如此说,陈子墨也不觉得意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谢兄,不瞒你说,在下到此是为了寻人,又恰好识一些字,便在此教孩子读书识字,以此维持下生计。”
“哦,原来是这样。”谢长河没有多问。
两人并没有说多久,陈子墨将谢长河送到门口,目送他离去的背影,“这么多年了,长河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语调里泛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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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小插曲,谢长河并没有放在心上,很快,便忘记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隔天大早那名叫陈子墨的青年就离开了镇上。
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