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莺莺和谢长河并肩走在后面,时而相视一笑,很温馨。
偏偏有人喜欢打破这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场面。
“哟,这不是谢家的小子吗?接孩子下课啊。”迎面而来的几个同乡,为首的一个瘦小男子笑眯眯道。
这语气论谁都能听出他的嘲弄。
谢长河微抿唇,眼神微冷,没有理会。
那男子见状,继续道:“谢小子,你这是什么眼神?”
谢长河还没说话,倒是林莺莺听了他的话,秀美的脸庞浮起几许怒意,沉声道:“你又是什么语气?”
这几个同乡都是村头的,平时没少嘲笑他们一家,她看着就来气。
“嘿,我语气怎么了?倒是你谢家婆娘,男人说话有你一个女人家插嘴的份上吗?换我婆娘,老子一个大嘴巴子上去!”为首的男子撇嘴,目光轻浮,“做人婆娘就该有婆娘样,别整天乱咬人。”
紧接着那人睨着谢长河,脸上挂着轻蔑的笑,“谢小子,你说你考了三次都没考上,天生不是这块子的料,早点放弃读书,回家种地去吧!你婆娘一人在地里忙活,我看了都心疼!”
这话一出,他身后几人都大笑起来,笑声里全是嘲讽与鄙夷,纷纷附和道:
“是啊,谢小子,你就老老实实种地吧,别那些有的没的,苦了婆娘啊!哈哈哈……”
“都考三次了,还不死心,换做我啊,一次不过就回家种地了。”
“整天端着架子也没什么意思,考不上就是考不上,还死脑筋,你都快成全村的笑话了!”
听了他们的话,谢长河俊脸阴沉,眸底涌上一片寒冰,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息,冷冽的气息弥漫在周围。
见状,一群人不禁打了个冷颤,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腾起惧怕。
但碍于面子,还是硬撑着,没有退缩半步。
“哎哟,你还搁这装腔作势呢,再怎么装也装不出一个举人!”
话落,引得一群人哄堂大笑。
林莺莺冷冷地睨着他们,冷声道:
“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说我相公不是读书的料,你们才不是读书的料!”
她声音清冷,眸光泛着冷冽,让那群人顿时止住了笑声。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先前说话的瘦小男人上前一步,嗤笑一声:
“谢小子连续三次都考不上举人,他哪里是读书的料,如果他是,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考上?”
“还有谢家婆娘,你凭什么说我们不是读书的料?指不定我们读得比你家汉子强!”
听了他的话,林莺莺冷哼一声,毫不客气道:“我相公读得好不好关你什么事?你们管好自己,别哪天得罪了什么人!”
这些人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亩地,目中无人,总爱拿着别人说事儿,以此来显示他们自己多有本事似的。
谢长河那是不屑与他们计较,但她可忍不了!
听此,那名瘦小男子顿时一噎,气急败坏地道:“你……”
这次他的同伴噤了声,稍有点见识的都晓得,只有读书人家才会称彼此间为相公、娘子。
而村里人都婆娘汉子的喊,比如同伴方才喊了“谢家婆娘”。
谢长河见林莺莺替他说话,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心里感觉甜滋滋的。
心头因他们的话而生出的郁闷一扫而光。
“我怎么了?”林莺莺面带笑容,眉眼温柔,“我们家的事与你何干?扁担搂柴。”
“你家地里长的草都有半人高了,也没见你管管,一天到晚的管别人家的事。”
“你管好你自己吧,你自己比较重要,比我们家的事还重要。”
林莺莺的话说得对方哑口无言,脸色涨红,气得直瞪眼。
那人身后的一名胖男人见情况不妙,赶紧上前劝慰他家兄弟,一边赔礼道歉,一边拉着他离开,“算了,咱们走吧,谢家婆娘惹不起,惹不起。”
见人走了,林莺莺长舒一口手,松开了捂着孩子耳朵的手。
远远的看见这群同乡时,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所以在他们走近时,就和谢长河一人一个捂住了俩孩子的耳朵和眼睛。
那些不好听的话,没必要让孩子听见。
林莺莺收敛了神色,眸光轻柔地凝视着谢长河,“相公,他们刚才的话,你就当是个屁,别放在心上。”
“嗯。”谢长河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心里一阵温暖淌过,伸手握住她柔软的手,紧紧地包裹在掌心。
那些人说他不是读书的料,却只有林莺莺相信他是,她不顾世俗眼光,坚持让他读书,他心里又感动又欣喜,更多的是感激。
她相信他,他又岂会让她失望,她说的话,他都记在了心里,定不会让她失望。
林莺莺见谢长河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怕谢长河因考了三次没考上,又加上旁人的冷嘲热讽,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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