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停下她还没醒来呢”应飞扬行为太过失礼,连楚颂这般好脾气都动了气,双臂横张挡在应飞扬之前。
“不用劳烦了,没生命危险便够了”应飞扬伸手要将楚颂拨开。
楚颂却一步不让,气鼓鼓道“她是不是能离开,我是大夫,得听我的”
楚颂虽然柔柔怯怯,但骨子里仍是属牛的执拗性子,尤其关乎医道,素来半步不退。而应飞扬自己也搞不清状况,更无法与楚颂解释清楚,只能执意带走人。
一个说不清,一个听不进,一人一妖僵持片刻,依旧谁也不让。
此时,突来一声埋怨传入,打破僵局。
“你们啊,大清早的吵吵嚷嚷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来者一手叉腰,一手掩唇轻打哈欠,步履摇曳,懒散间又带洒脱。
“怎会你怎么在这”见到来者,应飞扬猛然一愣,惊呼而出,来者竟是秦风。
“这话问得奇怪了,这里是锦屏山庄,我不在这还能在哪”秦风说着,施施然坐在楚颂的梳妆镜前,轻抚着眼睑忧心忡忡道“小母牛啊,上次你给我的那什么眼膏还有没有,再给我一瓶呗,瞧我这眼袋,又黑又肿,丑也丑死了。”
“不许再那么叫我,还有,会有眼袋是睡眠不足,脾脏虚弱,内火积郁,你不老老实实睡觉,只涂眼膏那是治标不治本,若要”
秦风揉着太阳穴,打断道“好了好了,别吊医经了,你们一大早就吵吵嚷嚷,叫我怎么睡眠充足啊,况且我昨晚睡得也挺早啊”
“可你昨晚,分明跟我在一起啊”应飞扬越听越觉诡异,秦风理应被逐出山庄才是,昨日也是强闯而入,怎如今再现,言谈举止好像是从未被驱逐的样子,忍不住脱口而出。
“什么应大哥,你也太花心了吧”楚颂惊呼出,目光中带着鄙夷。
秦风也愣了愣,随后瞥了他一眼,薄嗔道“你做梦呢吧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对姐姐心心念念放在心里就好了,可别随便说出来,姐姐我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呢。”
随后秦风又忍不住噗嗤一笑,转过身来,两条修长的腿交叠一起,一手撑颌,一手卷动这垂下的发丝,戏谑看向应飞扬道“呐,说来听听,你说姐姐昨晚跟你在一起,都做了什么”
“这”听闻秦风矢口否认,应飞扬更觉思维混乱,虚实难辨。
此时,又听闻同样戏谑的一声从背后传来,“就是就是,你昨晚跟秦风姐做了什么说来也给我听听”
应飞扬回头,却见又一名女子步履轻盈而来,肤如冰雪,杏眼桃腮,明媚动人,“谢师姑,你也来了”
来者微微一怔,随后笑道“呦,怎么一觉醒来,我这辈分都长了来,乖师侄,再多叫几声师姑。”
应飞扬本以为来者是谢安平,但听其言语,不似昨日所见那般温润沉稳,再细看她,见她发丝如瀑垂下,梳得是少女的发式,又犹疑道“你是师姐”
“多新鲜啊,不然会是谁”谢灵烟皱了皱眉鼻子,不满道。
楚颂却变得面色凝重,发现什么似得道“谢姑娘,应大哥情况似乎不对”
“你是说,他又发作了”谢灵烟也微微变色,随即面带紧张的紧盯应飞扬道“应飞扬,你还记得你是为什么来到锦屏山庄的吗”
见她们神情凝重,应飞扬心头莫名发慌,忙道“怎不记得天书之战中,天女受帝凌天溯洄流光之术影响,伤及了神识,我带她来此寻求医治。”
却见谢灵烟和楚颂互换了个眼神,面上皆带愁色。
应飞扬忙又追问“怎么了,是有不对吗”
楚颂默然,避开应飞扬视线,而谢灵烟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双目直视应飞扬道“只对了一半,天女是被送来此处医治不错,但在天书之战后,被溯洄流光伤及神识昏迷不醒,送来此处医治的不止天女一人。”
“还包括你应飞扬”
“是谁,敢擅闯锦屏山庄”
应飞扬正欲入睡,便闻外头娇斥声传来,似是有人夜闯锦屏山庄。
应飞扬正好奇是谁有这胆魄,便又听一阵焦躁的女声传来,“是我,我找公子”
“秦风姐,你怎回来了,可是你已经被公子”外头的侍女欲言又止,显然,擅闯者是已被逐出庄外的秦风。
“要不这样、姐姐先在这等候片刻,我去公子那替你通报一声。”
“来不及了,公子做了不该做的事,我这便要见他”秦风似是十分急躁,不待对方说完,便只闻一阵急速掠风声,听声音便知是秦风急闯而入。
“秦风姐你们,快拦住她”
“都别挡道,我不想伤你们”
窗外虫声嘈杂依旧,间或夹杂了短促而清脆的交兵声,应飞扬的房间里山庄大门最近,耳闻竞逐之声由远而近,应飞扬心中起疑,既想出去一探究竟,又觉得此乃锦屏山庄内部的事,身为外人不该多打听。
迟疑一会,应飞扬才下定决心,“如今的锦屏山庄处处透着蹊跷,多掌握些讯息以防不测,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