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去了,不惜为她对抗全世界似的可瞧瞧如今呢一个花魁的出现立马就叫他变了心,再过不久恐怕李四儿是谁他都该忘了。”
董鄂氏不禁摇了摇头,说罢又有些懊恼似的笑道“今儿我的话是有些多了,我就是怕你犯傻”
“好意歹意我还能分不清吗”林言君笑盈盈地止住了她的话,并不在意这盆子冷水。
这话的确是不招人喜欢。
一个做嫂子的,好端端的实在不必来讨这个嫌,能这样说反倒恰恰是因为人家真正将她当作了姐妹而非弟媳。
要不是怕她犯蠢吃亏,谁乐意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啊,换个心胸狭隘些的没准儿还只当人家是羡慕嫉妒她的好日子来这儿故意挑拨离间呢。
见她果真是领了这份好意的表情,董鄂氏也就放下心来,又随意聊了几句后便起身告辞了。
“我那儿琐事还多得很,奴才、小妾一个比一个能闹腾,一天天折腾得我没个消停的时候嗐,我这就先回了,改天得空再来找你说说话。”
看着董鄂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姜嬷嬷不禁抿抿唇,轻声说道“一样的身份,却是大不相同的处境,天长日久下来再豁达的人只怕也要难免心生情绪。”
这是担心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呢
林言君却只但笑不语。
她的确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这份单纯的情谊日后永远也不会变质,但她却更不愿自个儿先变了质。
设想什么以后那太无聊了,再神的神算子也不可能将一切都算得精准无误,更何况还是人心这样的东西呢
以后如何那是以后的事,但求自己问心无愧就足够了。
看了眼天色还早,林言君就站起身来,“闲着也没什么事儿干,去承乾宫罢。”
在承乾宫一呆又是一下午,婆媳两个一边做针线一边聊聊天儿,时间打发得倒也还算快,至少怎么也比一个人的时候要好过得多。
深宫之中委实过于寂寞了些。
“好在如今有四福晋天天陪着,奴婢瞧着娘娘脸上的笑容都多多了。”范嬷嬷不禁感慨道。
刚好端茶进屋的云萱却是迟疑道“按理说新媳妇进门怎么也没有这样清闲的,四福晋却是整天整天都呆在咱们承乾宫打发时间固然孝顺娘娘是一方面,会不会也是在跟娘娘传达更深层的意思”
皇贵妃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皱眉看她,“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范嬷嬷倒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你的意思是管家权”
“正是。”云萱点点头,小心翼翼看了眼自家主子的脸色,轻声说道“奴婢也是听说福晋一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才突然想起来的四阿哥那边向来是张嬷嬷在管着,四福晋才刚进门没几天的功夫呢,恐怕就是有心想要做点什么也不好意思直接伸手,奴婢就想着或许四福晋是以行动在向娘娘求助”
虽话到嘴边变成了“求助”,可实际上意思却还是那么个意思,不过是说人拐着弯儿地告状罢了。
这倒也不是没可能。
范嬷嬷也皱起了眉头,“一时之间竟是疏忽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娘娘要不要赶明儿试探试探”
皇贵妃瞪了她们两个一眼,心中满是无奈。
在宫里呆得久了就是如此,仿佛对人本能的就缺失了几分信任,但凡有点什么都不吝于将人往深了去琢磨。
可是要叫她说呢,纵是真有要求助于她的想法,她觉得那丫头也必定会直截了当跟她说出来,而非如此拐弯抹角的暗示。
先就少了几分真诚,不是那丫头待人处事的性格。
不过说起这茬却还是叫她挂在了心上。
“难不成到现在为止张嬷嬷还在代行职责”言语之中很是诧异不满。
范嬷嬷和云萱两人面面相觑,迟疑着回道“以四福晋如此清闲的日子来看,恐怕是如此”
皇贵妃的脸色顿时更沉了些许,“传张嬷嬷过来,本宫要亲自问一问她。”
得了这个信儿,张嬷嬷这心里头莫名就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瞟了眼屋内。
福晋才从承乾宫回来,皇贵妃娘娘就叫人来召她过去,当真只是巧合吗
她是不信的。
闲来无事皇贵妃娘娘可并不会轻易召见她。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承乾宫,“奴婢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皇贵妃淡淡叫了声起,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如今四阿哥那儿是谁在管着呢”
果然是为这事儿。
张嬷嬷的心顿时愈发往下沉了沉,有些惶恐地回道“回娘娘的话,仍是奴婢在管着。”
“啪”的一声闷响,皇贵妃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斥一声,“放肆”
“娘娘”张嬷嬷当即吓白了脸,“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解释道“娘娘容禀,并非是奴婢死抓着权利不放,而是福晋压根儿未曾提起过此事”
“福晋不提你便也乐于装傻充愣还敢在本宫面前狡辩,你那点小心思瞒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