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个京城,谁人不知承恩侯府与花家已是撕破脸皮,相见生厌的关系
远的不说,望春湖那一遇,就被不少人看在眼里。
贤王府明摆着见死不救,还能是因为什么
花锦鸢与郑彩莹二人不合,花家与郑氏争锋相对,贤王与承恩侯府各自力挺未婚妻,瞧,阵营划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更别说,稍微敏感一些的人都能看出这其中暗藏的太子与大皇子的皇位之争。
花锦鸢一边警惕着李五少爷的到访,一边心中吐槽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这样大咧咧的上门,若不是受了承恩侯的指使,就是时刻准备着被陇西李氏逐出族谱吧
面对花锦鸢的明嘲暗讽,李五少爷却神色不变,只僵着一张阴鹜丧气的脸,声音略显嘶哑道“我叫李酌。”
花锦鸢敷衍的点点头,“我知道,然后呢”
调查了莺歌那么久,她还不至于连李家唯一与之有关联的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李五少爷。”李酌继续说道。
说了一句废话。
花锦鸢没有回应他,而是看向一旁的波儿,面带疑惑。
不会是你半路去了承恩侯府,把这人给抓来的吧
抓的时候,还不小心把人给打傻了
尽管自家小姐的眼神十分复杂,但是强烈的求生欲还是让波儿秒懂。
她上一次贡院之罚的书还没抄完呢
怎么可能再惹事
波儿打了一个激灵, 头摇得像拨浪鼓, “小姐不关我的事我和武师傅回来的时候,就见他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打转我是想打他来着,可我还没动手,他就先说要见你了我还让门房先来禀报了呢”
花锦鸢狐疑的看着她, 禀报她是收到了。
但这也不代表人家进门就是自愿的吧
波儿委屈巴巴的扭着手指, 一旁的武师傅笑着点了点头,“小姐, 波儿所言确凿, 并无遮掩。”
“哦。”花锦鸢淡定的收回视线,仿佛什么也没怀疑过, 重新看向李酌, “那李公子今日登门,是来投靠花家,与承恩侯府决裂”
她满脸戏谑,只道这是李显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没把人直接轰出门去, 纯粹是为了正面刚。
天知道这一计再不成, 李显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谁料李酌却慢慢点了一下头。
幅度不大, 动作却极为坚定, 让花锦鸢连想怀疑自己眼花的机会都没有。
她皱起了眉头, 眼中警惕更甚。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
李酌好不容易跨出了第一步, 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彻底消散。
他勾了勾嘴角, 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从他站到花府门前的那一刻,不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吗
还有什么可矫情的
不, 也许从出生起,他就从没有过退路。
他抬起头, 直视花锦鸢的眼睛。
眼前这个女子比自己还要小上好几岁,却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贤王也好, 花尚书也罢,都是一样的高高在上, 都是什么都可以拿来牺牲的政客, 不值得信任。
“我知道死者是谁,也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
花锦鸢闻言,正了正脸色,“你会告诉我”
李酌点头, 脸上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花锦鸢盯着他,看了半晌, 时间久到众人都怀疑李酌脸上是不是开出了花。
她才失笑道“李公子,还是那句话。你得让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而不是李显设下的陷阱。”
李酌神情僵硬,刚刚有一瞬,他竟从眼前这女子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运筹帷幄,仿佛整个天下都在她的手心里,不容辩驳,让人无所遁形,极具压迫力。
若不是他已经无路可退,也许他已经再一次狼狈逃走,如同在承恩侯府的每一次退缩一样。
“死的之所以不是莺歌,是因为她怀了我二叔的孩子。”李酌下意识的就将自己最大的筹码说了出来。
“谁的孩子李院首”花锦鸢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你的”
随即她便彻底严肃了起来,“波儿,去叫仙草过来。还不快去”
“啊”波儿被这惊天大雷砸得头晕眼花,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转身就飘走了。
妈耶
李家这么乱的吗
赶紧找仙草
她要继续吃瓜
然而花锦鸢却并没有等她的意思,径直问道“李公子,据我所知,与莺歌相好的人是你。她与李院首并无交集。”
李酌却面露讽刺,彻底放开了。
“花大小姐可知我今年多大”
“李公子翻过年来,刚好十六。”花锦鸢点头,知道他想说什么,“莺歌今年二十八岁,恰好大了你一轮。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