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深。
喻繁扫了一眼陈景深挺直的背影,然后才拧眉去问看向自己的同学之一“干嘛”
王潞安看着他嘿嘿傻笑“没干嘛。”
“”
喻繁朝自己位子走去,还没开口,陈景深就已经默不作声地起身给他让出空位。
喻繁总觉得哪儿有点怪,皱着眉坐回自己的座位。
端午过后学习氛围又紧张了一点,他去趟厕所的功夫,课桌上又多了好几张卷子。
喻繁抓起卷子往抽屉里塞,手指碰到了一个单薄的触感。
比练习册薄,又比卷子厚。
什么东西
喻繁顺手往外一抽,一个天蓝色信封探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香水味,上面还有一道娟秀细瘦的陌生字体。
“”
喻繁捏着这封信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转头去看陈景深。
面前没镜子,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就是一副在外拈花惹草被抓包的表情。
陈景深还在做物理卷子,侧脸线条冷淡,一言不发地转了下笔。
王潞安等他掏抽屉很久了,见状立刻冲出教室,到喻繁旁边的窗户上趴着“快拆开看看”
喻繁回神,把脑袋扭过去“谁塞的”
“左宽班里那位。她胆子真大,访琴这才刚走不久她塞进去的时候信还差点掉出来,”章娴静拨了下头发,“还是学霸帮你塞回去的。”
“”
王潞安又催他“拆开看看啊”
“看个屁,”喻繁把信捂在手心里,伸出窗外,“帮我拿回去给她。”
“真不看你就不好奇写的啥我刚才看到八班那女生了,长得很好看”接收到前面某人的视线,王潞安顿了下,“也就差静姐一点。”
喻繁冷飕飕地扫了窗外一眼。
“懂了,我这就让左宽拿回去,”王潞安接过情书,刚要朝隔壁班走去,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折回来,“哎,等等,不对啊”
“什么”
王潞安盯着喻繁左右看了看,惊奇地说“喻繁,这次你脸居然没脸红”
“”
“哦哦哦,好像有点红了”
这他妈是被你气红的。
喻繁说“你去不去不去拿回来,我自己去。”
“去了去了。”王潞安抓着信跑了。
事情办妥,自习课上课铃正好响起。
已经没了去奶茶店吹空调的念头。喻繁挑出一张数学卷子,趴在桌上做了一会儿。
心思不在卷子上,他几分钟过去都没把第一题的题目看顺。
喻繁抓了把头发,往旁边看了一眼。
陈景深面无表情地在草稿纸上演算。
又看一眼。
陈景深后靠在椅子上,在卷子上写下答案。
再看一眼。
陈景深把手里的卷子翻了个面。
第四次看过去,喻繁终于没忍住,拧着眉朝他那边靠了一点,小声问“陈景深,你摆什么臭脸”
陈景深头也不转“没有。”
“没有个屁。”喻繁说,“你就是在摆臭脸,我看得出来。”
如果现在有人在身边旁观,那一定觉得喻繁是在找茬,因为陈景深此刻的表情跟平时几乎没有区别。
片刻,陈景深手指一动,笔尖被翻转过来抵在课桌上,偏头看过来。
“没有。我只是,”他说到一半又停住,“算了,没什么。”
“”
喻繁手肘撞了下陈景深的胳膊“你他妈把话说完”
陈景深沉默了一会,然后踩在喻繁憋死的那一刻开了口。
“我只是在想,”他淡淡道,“如果我是女的,你应该就愿意和我确定关系了吧。”
“”
喻繁愣了几秒“这和你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
“你和每个亲过的女生都确认关系了。”陈景深陈述。
“我”
喻繁再一次被自己装逼的谎话逼得哑口无言。
陈景深看了他一会,见他半天说不出话,便重新回过头去看题。
喻繁手里的笔已经快被他转冒烟。
“某些同学,”来监督他们自习的庄访琴在讲台上施施然开口,“有多动症就站起来蹦两下,别折腾可怜的笔。”
喻繁硬生生停下笔,半晌又靠过去“这跟性别没关系,我就是,最近不想谈,明白吗”
陈景深安静几秒,没什么起伏地“嗯”一声。
一副根本没信的样子。
喻繁“”
喻繁抓耳挠腮了一整节自习课,想不出除了坦白自己那十几任前女友是在吹牛逼以外的办法。
放学铃响,喻繁心不在焉地从抽屉里找要带回家的书,旁边的人忽然开了口。
“今晚能去你家么”
去他家干嘛写作业
可能是陈景深看起来太干净板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