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把刚被拆下来的挂锁。
喻凯明手里握着刚从抽屉拿出来的粉色信封,见到他也是一愣。
怎么回事喻繁怎么会突然回来这小混蛋平时不是只要过了十二点还没回家,就都是在网吧玩通宵么
“怎么回来了”喻凯明牵强一笑,“爸最近出了点事,需要钱,当初你爷爷和你妈留下来的钱还剩吧”
“你还能收到情书呢,有我当年”
喻繁拿起鞋柜上许久不用的鱼缸猛地朝他砸过去
喻凯明差点没躲掉,鱼缸从他脸边擦过,重重砸在地上,“砰”地一声四分五裂
喻繁手指一松,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深夜的老小区突然热闹起来,破碎声、闷棍声、谩骂声不断。
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窗户接二连三被关紧,好几户人家特地起身确认自己家门有没有反锁。
喻繁抓着喻凯明头发,狠狠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脚喻凯明痛得叫出声,反手就扇了他一耳光,小拇指的指甲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喻繁不觉得疼似的,用力把人砸在墙上。
“那他妈是我老爹我老婆留下来的钱你他妈的凭什么一个人占着我草你妈”
喻凯明嘴里不干不净,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停过,“贱种我他妈当初就该把你射墙上你出生那天老子就该把你掐死你跟你妈一样贱”
喻繁把他按在墙上,朝他脸上用力挥了一拳,终于开了口“我说过吧,你不准提她。”
“贱女人还不让骂了她就是贱怎么打都打不乖的母狗还他妈跟别人跑了你他妈替她出头,她跑的时候想过你吗”
喻凯明疯了一样嗤笑,“你不恨她,反而跟你老子翻脸你他妈明明跟我是一样的人你应该他妈站在我这一边你以为那个给你送情书的人真喜欢你吗等那些人看到你现在这副德行,只会他妈的跟你妈一样跑了”
喻繁闷不做声,又朝他脸上挥了一拳。
陈景深下车时已经隐隐觉得不对。
老小区静得诡异,一整栋楼只有一户人家亮着灯,其余连窗户都关得死紧。
陈景深握着手机快步上楼,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过于闷重。
喻繁家里的门虚掩着,陈景深站在门口,闻到了里面淡淡的血腥味。
他很重地呼吸了一下,伸手推门。
满地狼藉。
沙发茶几、餐桌椅子东倒西歪,电视屏幕破裂,色泽不同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整个屋子没有一处是好的。
他想找的人筋疲力尽地坐在墙角,白色t恤脏污一片,脸上和脖子全是伤,眼眶通红,手里抓着一截断了的扫把。
看见来人是他,对方又松下劲,把扫把随便扔到了旁边。
等那些人看到你现在这副德行,只会跟你妈一样跑了。
喻繁看着他,忽然想起喻凯明刚才说的话。
两人都没开口,死寂一片。
良久,陈景深穿过地上一片狼藉,走到他面前蹲下来。
“能动么。”陈景深问。
喻繁眼睛死沉地看着他,张嘴时声音都是哑的“你回去。”
陈景深置若罔闻地在他身上巡视了一遍“那人在哪”
“陈景深,”喻繁重复,“你回去。”
陈景深脸色很冷,又跟以往不同。他调节着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伸手去扶人“能动是吧。能动先起”
陈景深话没说完,衣领忽然被人抓过去。他鼻子被猛地撞了一下,下一刻,干涩的嘴唇贴了上来。
苦的。
喻繁不过几秒就撤了回去。
他松开陈景深的衣服,冷冰冰地笑了下,张嘴刚想说什么
脖子忽然被人捏住,他毫无防备地重新被按回墙上。陈景深手指陷进他头发里用力一抓,轻而易举地强迫他抬头,偏过脸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