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潞安说着,作势朝他的手背上吹了两口气。
喻繁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别恶心。”
他确实没感觉到疼,虽然伤口很长,但也浅。可能是刚才打架时没尽兴,刀刃破肉时他甚至有那么一丝细密隐晦的爽感。
挺奇怪的。喻繁盯着手背看了几秒,再回神看向手机时,他操控的那只巨长贪吃蛇已经撞到手机边缘,游戏结束。
他兴致缺缺地关了,起身说“我回去了。”
“这么早”王潞安说,“你家里又没人,回去多无聊,要不去我家我刚买了几个新的游戏卡带。”
“不去。”喻繁干脆地拒绝,刚跟人干完一架,他身上脏透了,鼻腔里还隐隐带点血腥味。他很轻地抹了下鼻子,说,“走了。”
南城的二月天气多变,下午还出了太阳,没一会就阴雨绵绵。
喻繁把卫衣帽子扣上,双手抄兜,左弯右绕,最终走进一条老旧的街道。
破旧的小店,低矮的楼房,卖二手手机的铺子还放着不知哪首倒霉歌曲的reix版。
喻繁拐进街边的老小区,就见一辆小货车停在楼道门口,几个搬家工人正往楼上扛家具,还有两个中年女人站在车后聊天。
喻繁看了一眼被堵住的楼道,干脆让到一旁,打算等这户人搬完了再进去。
车旁两人并未发现身后多了个人,还聊得火热。
“以后有事你只管上楼找姐。咱们这环境是差了点,但人情味儿浓啊,街坊邻居住得近,一些小事能帮的大伙儿都会帮。”
“谢谢姐,我包了点饺子,等我把屋子收拾好了,挨家挨户给大家送去。”
“客气什么哦对,201那屋你别去。”
“啊有什么说法”
“也没什么,”那人犹豫了下,压低了声,“那户住了对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男的老婆跑了,天天就知道喝酒赌博,天才回来一次,小的也是个整天闹事、不学无术的社会败类早几年的时候,那对父子天天在家打架,那动静,吓得我那一整天都不敢出门”
“妈妈”一道稚嫩的声音从小区破旧的大铁门传来。
被衣服包裹成球的小女孩拿着刚买的棒棒糖一蹦一跳地跑过来,可能是装备太笨重,跳着跳着就成了顺拐。还没几步,她就前脚绊后脚,小身板直直往地上摔
喻繁眼疾手快地弯腰,食指勾住她棉袄后面的小帽子。
小女孩被稳稳拽住,她身子倾在半空中,手里还紧紧握着糖,表情茫然又可爱。
女人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赶紧上前查看情况。她蹲下来把女儿抱进怀里,确定没事后抬头感激道“谢谢你”
对方已经转身上了楼,她只看到一个高瘦的背影。
社会败类回到家,把顺路买回来的面包扔一边,进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时桌上的手机嗡嗡响个不停,家里没人,喻繁到桌旁拿起手机,边看边擦头发。
王潞安寒假作业抄不抄发你一份
王潞安你要不还是写几个字应付应付,不然明天又得在黑板报站一天,何必呢
王潞安人呢
王潞安我草,我刚在学校大群里看到个消息,说是教育局严抓,我们学校的尖子班不让办,要散了,那些尖子生要散落到我们普通班里来了。
王潞安不知道我们班里会不会来新同学。
王潞安对了,明早8点有开学仪式,7点40要在教室集合,你别迟到啊。
王潞安
喻繁咬了口面包,慢吞吞打字。
发我。
王潞安啥
王潞安你终于回了,我以为你又被人堵了。
作业。
对面唰唰唰发来十几个文档。
这么多
王潞安你抄访琴那科的作业就行,其他老师反正也不管你。
王潞安不是,你看到我前面说的没班里要来新同学
喻繁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摸出一支能用的笔。
看到了,不感兴趣。
翌日八点,喻繁站在紧闭的校门前,听着里面响起的运动员进行曲。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
王潞安大哥,全校都在操场站着,校长都特么到位了,您人呢
睡过头了。
王潞安那咋办啊,校门这会儿都关了。升旗的时候你爬墙进来不太好吧
这会儿进去跟直接翘升旗没什么区别。
喻繁想也没想,回了一句“升旗结束了叫我”。
他把手机丢进口袋,盘算着找个地方打发时间,等人都散了再进去。一抬头,却跟学校铁门另一端的人对上视线。
胡庞两手背在身后,关切地问他“干吗去”
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
喻繁沉默了两秒“升旗。”
胡庞点点头,把铁门右侧的小门打开“进来。”
“”
胡庞像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