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体结实而有力,呼吸中满是他的气息,柒安在他怀里乱糟糟的发泄到累,又一点点被久违的踏实感充盈着,烘烤着。
浑身上下许是在他传递的酒精作用下,变得暖洋洋的,沉醉麻痹于谁也替代不了的安全感中,就想这样一动不动,一直到老。
她像那样安安静静下来,一言不发,像小动物一样不停的嗅着他的味道,过了很久,才嘶哑说“我最讨厌我还喜欢你。”
无可救药的,爱上这样的裴绪砚。
裴绪砚微顿。
柒安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很凶的威胁他,露出幼齿般的獠牙。
“以后不准冷战了知不知道我真的接受不了,你要再敢失联,我”
那些天她发的消息他看见了,没聋没瞎有空就是不想回她。
裴绪砚承认自己性格有缺陷,对她,以前喜欢过,抵触过,此刻有愧疚,有心疼,更多是泛滥成灾的想念。
他分得清自己对她是什么样的情感,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女孩子让他如此在乎。
“不会了。”没等柒安说完,裴绪砚答她,“我会好好珍惜你。”
他的声音简短有力,不冗长,不停顿,却让她觉得心安,身体充盈着某种神奇的力量,暖意流向四肢百骸,又尝到一丝钝痛的胀。
她像猫一样趴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总害怕自己会跟他身边其他女孩子一样。
“会一直爱我吗”
裴绪砚轻揉着她的发顶,掌下是女孩子柔软乌黑的发丝,他听到这句话,抬起她的脸,让她看他,思忖片刻。
“柒安,我跟你交个底,你现在可以大胆的反复向我确认,不要怕,别后退,我会不停地爱你。”
裴绪砚不是不能随便找几句话哄她,思来想去,看着她的眼泪,还是不想骗她。
今年的冬天,这晚的深夜,在这间寂静的休息室,晚八点五十二分,他没说过一句假话。
他身上总有种抓不住的浪漫劲儿,像穿堂而过的风,此刻注视她,拥抱她入怀。
他的体温和心跳,眼底的认真和声音,都是真切存在的。
“你说你爱我”柒安弯起眼睛,眼底像是炸开一小簇一小簇的绚烂烟花,突然凑近亲了下他的唇,温软道,“我也爱你哦。”
窗外的雪花开在她的眼睛里,是皎洁的、纯净、温暖的。
裴绪砚被她这下偷袭搞得愣了下,心跳漏了半拍,倒真尝到了心动又心疼的滋味,轻笑“这么乖。”
女孩子脸颊薄红,钻到他的外套里,把自己藏起来,不说话,仿佛吃到了一颗很甜的冰糖山楂,偷偷笑个不停。
她跟只谨慎的白兔子一样,壮着胆子喜欢他,红红的眼睛是亮晶晶的温柔的期翼的,鼓足勇气拉住他的衣角,索取一个拥抱,只要他稍微不耐烦的态度,就会缩起耳朵胆怯的逃回森林。
可是今天裴绪砚把她揪出外套,张开双臂,眉眼有笑,是二十一岁的鲜活勇敢,告诉她。
“抱都抱了,那就抱紧一点。”
先松手的人,是笨蛋。
她的心跳剧烈,为他震荡,发出共鸣。
今夜大雪心软,风也温柔,明净的月光宛若清辉,透过那扇玻璃窗,勾勒出两个年少相爱的轮廓,影子斜长落在地板上。
生日宴快要结束了,不知道是谁发现了失踪的两个人,扭头问道;“裴绪砚跑哪去了啊,一个多小时了也没回来。”
唐辰茂摸摸下巴,看着对面柒安空掉的位置,意味深长的啧了声“追人去了呗。”
“啥”
裴绪砚跟柒安是一起回来的,众人的视线凝在他们相握的手上,恍然大悟
“你俩可算回来了,那不用说了,你送学妹回去”唐辰茂道。
裴绪砚点头“还用得着你说”
关玥楠站在很远的地方,静静看着他们,头顶的王冠从脑袋上滑落。
她摘下来,面无表情的扔进垃圾桶里,在裴绪砚离开前,走到他面前,说。
“我能跟你说两句话吗,就当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了。”
“可以。”他站在外面,低头看手机,发了条消息,跟女朋友报备,才将手机揣到口袋,“想谈什么。”
关玥楠看着他的动作,觉得有些好笑,仰头,强逼回泪水“你们在一起了吗”
“嗯。”
“什么程度。”
深冬的夜是冷的,大雪漫天纷飞,他像是一幅画,眉目沉思,半晌,只说了一句话“想跟她毕业就结婚。”
说实话,认识这么多年,关玥楠从来没见他这么认真过,用这样的表情,说这样的话。
她快恨死他了。
“我要是等呢,等你们分手,等你回头,跟我在一起,行吗”
“你等不到。”他说,如此决绝,一丁点的希望,都不曾给过她。
雪落在了关玥楠的深蓝色纱裙上,像深海断尾的美人鱼,她缓缓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