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泰高级会所。
胡经理被人绑着,硬生生踹了进去,紧接着“砰”的一声。
房门关上,锁死。
“你们这是绑架你要干什么”
胡经理惊恐怒吼,看到了昏暗光线下沙发上的身影,轮廓英挺峻傲,压迫感无声。
很显然,他是主人。
那人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茶几上随意凌乱摆放着的资料,几秒后,重重将纸张甩在了胡经理的脸上
胡经理看到了上面的字,眼神逐渐从愤怒转变为惊惧,脸上肥肉都在微微发抖。
这不仅是他为了对付纪父得到纪柠安准备的脏水,甚至还有他贪污的证据,是命脉。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胡经理冷汗都下来了,天知道他被蒙上眼睛绑到这里,是什么感觉。
“打她的主意,想死吗”
直到胡经理面如土色的被人拖出去,时景年才重新坐回沙发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郑星洲从外走进来。
胡经理如一条狗一样想要扒着他的裤腿“郑总郑总你救救我”
“真不巧。”郑星洲惋惜,眉眼透着混不吝的痞,“里面那位,是祖宗。”
胡经理开始后悔。
他当初为什么要招惹纪柠安啊以至于惹出这么大祸端
门关上了。
“抽吗”郑星洲玩着烟盒问他。
时景年不喜放纵,一次教训足以,他不需要靠烟酒来释放压力“不了。”
话音未落,沙哑咳嗽了好几声,侧脸苍白到极致。
郑星洲一看他就知道“她又怎么了”
时景年已拿起外衣起身,走至门口时,很平静地说了一句“她有男友。”
“操。”郑星洲愣了一下,语气带了狠,“那就抢过来,锁床”
话没说完,冷冽眸光看了过来“放尊重点。”
话音戛然而止。
“行,我说错了。”
时景年是个什么样的人。
将礼刻在骨子里。
这种事,他这辈子也做不来。
“早知道这样,当初她喜欢你的时候你拒绝什么啊,后悔了吗”
“没什么可后悔的。”
当初不爱,他没办法接受她的喜欢,如今动了心思,之前的所作所为本该承担。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有属于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否则当初,也不会不留余地的拒绝纪柠安,哪怕现在一头栽了进去。
郑星洲太清楚他了“那你怎么办,等”
等如果他们有分手的那一天,但绝不能因为他而分手。
时薇从纪柠安那里得知这件事情,她占自己闺蜜这边,评价道“活该。”
“得了吧你。”郑星洲掐她的脸,不屑嗤笑,“但凡是换个女的,你高低得说一句这女生不是欲擒故纵就是把你小叔当备胎。”
时薇“”
她和纪柠安关系最好,当然替对方打抱不平,至于这件事到底是谁对谁错很重要吗
反正纪柠安受了委屈就是时景年的错
时景年回到家,楼道中的感应灯随着声音亮起,隐隐响起压抑的咳嗽声。
他看到了放置家门口的雨伞,静悄悄,孤零零。
微怔了两下,抬手按了按泛着阵阵刺痛的太阳穴,眉眼间有些倦怠,拿起伞开了锁。
阳台空荡荡的,对面空无一人,熄了灯,漆黑一片,与夜色相融。
他在阳台前站了很久,才回了房间,久久不能入眠,不知怎的头疼的厉害,好似长针扎进了骨骸。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了电话,对方是京大美术系的教授,客客气气的对他说。
“时教授,你之前关注的那名学生最近写了篇艺术类的论文初稿,我过了一遍,还不错,发你邮箱了。”
时景年应下,刚开口的时候有些失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停顿了会儿才吐出音节“好。”
“你声音怎么回事”老先生吓了一跳,“都哑成这样了,生病了吗”
“可能有点小感冒。”时景年说,“论文的事情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说来惭愧,他如今年过半百,也没达到时景年半分成就,艺术这行领域,没天赋真的不行,对方显然是天赋中的明月。
年少成名,站在世界顶峰上,发表过的国际论文数不胜数,成为艺术类论文的模板,就连不少前辈都赞叹不已。
不过对方性子很淡,从不在乎外界的声音,也很少和人有交集,却在两年半前让他们多关注下大一美术系的纪柠安。
那是他们第一次从时景年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当时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她很有天赋。”
简短的五个字,其笃定和欣赏,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肯定。
就连辞职后,也慎重委托过他们,将近三年,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