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就是看着吓人,不过就是撞了一下,能有什么大事,养养就好了。”
“对。”胡媛媛慢慢冷静下来,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喃喃自语,“是她活该,先动手的,要不是她放虫子我也不会这么做,和我没关系。”
床架的钢钉以及寝室地板上还残留着血,很快被人擦干,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郑绮菱接到电话的时候,脸色大变,匆忙往女生宿舍赶去
这届学生这么不消停
到最后都是她这个辅导员的责任。
与此同时,男寝,正在讨论社团的事情。
“我们元大校草,你报什么团啊”
“摄影社。”元英睿不假思索。
“是因为你那个小女朋友报摄影吧。”舍友调侃,“还没追上”
“快了,到时候请你们吃饭。”元英睿胸有成竹。
“就那姑娘的腿,玩起来肯定带感”男生们聊天的话题聊着聊着总容易说些黄色废料,“怪不得你放着其他人不要,去追她。”
元英睿淡笑,跟他们说了几句。
有人低头看着手机,嘀咕。
“不是吧,刚开学就发生这么大的事”
“这小姑娘叫啥啊,人不可貌相。”
“纪柠安吧”
“什么”
“她进校医室了。”舍友也愣了,没想到这么巧。
元英睿抢过手机一看,皱紧了眉头,二话不说拿起外套往外冲去。
“都休息了,宿舍阿姨肯定不让出去,你干什么”
“我不放心”
他必须见到纪柠安
一方面是担心,另一方便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正是一个人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他趁虚而入,纪柠安很容易会爱上他
宿舍阿姨扶着纪柠安走出女生宿舍,校医室距离宿舍隔了半个操场,有些远。
这时候已经是快要休息的时间了,操场上没有人,白日的人声鼎沸在夜晚消失不见,唯有校园栽种的树木挺直,夜风拂来,树叶簌簌作响。
纪柠安眼睛有些睁不太开,踉跄往前走,意识越来越昏沉,视线也变得不真切,晃出无限重影。
模模糊糊间,好似看到了一抹修长的身影走来,熟悉而陌生,在月色下似生长在山涧的孤松,劲挺冷漠。
晚风带着微微的凉意,送来疏冷干净的沉木香。
是一种淡淡的木质香气,若隐若现,若有若无,透着遥远的距离感。
还不等纪柠安辨别清楚淡香的来源,就彻底晕了过去。
在昏迷的前一刻,她似乎听到宿舍阿姨惊叫了声,紧接着喊“时”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半小时前。
时家家宴,时家世代书香门第,近三代政客杰出,老宅坐落在半山腰,修建的古香古色,红木大气。
时老爷子年逾七十,膝下三子两女,时景年是最小的那一个儿子,算是老来得子,各家都来了人。
觥筹交错间,时景年独坐在沙发上,滴酒未沾,侧脸清冷矜贵,旁人都知道他素来不饮酒,没人敢灌他。
“我这老头子一把年纪了,就盼望着儿孙满堂,你看看现在,其他孩子都成了家,连孙子都抱上了,你再看看时景年这个不孝子,再过两年都要三十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时老爷子痛心疾首的捂着心口“我要不行了,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某人成家立业。”
“”时景年道,“爸,你不说你生病了吗”
“我要不这么说你能来吗”时老爷子虎躯一震,怒瞪着他。
“你什么时候谈个女朋友,我病就好了成天都是让你气的,不着家。”
时景年的大哥时向友背靠着沙发,风流姿态不减,贵气的很,笑呵呵道。
“爸,你别急,说不定景年一开窍,明天就让你抱孙子。”
“指望他开窍母猪都能上树”
时老爷子不依不饶,看着时景年“你今年把绮菱的婚约定下来,郑家那孩子跟你门当户对,又是同事,有什么不好的。”
“我有事,先走了。”时景年站起身,身形挺拔,衬衫洁白严格,臂弯中搭着西装外套,轮廓锋利隽永。
“”
时老爷子气的当场差点进棺材。
时薇混迹在角落,她一贯是怕自己这个小叔的,打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时景年克她。
但是想到自己好友的幸福,还是冒着生命危险,颤巍巍的拿手机打算偷拍一张照片发给纪柠安。
说不定她今年身边就有俩脱单的
时薇内心笑得十分猖狂,然而人声鼎沸间,男人眸光轻淡的一瞥,瞬间让她收起手机,站起军姿,保持微笑。
下次,下次她一定要把小叔推给柠柠
“小薇,送送你小叔。”时向友三分酒气,道。
时薇扯开哭似的笑脸“好像好像不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