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这杵着做什么,还不帮我把椅子拉开”
时景年“”
“说的就是你,怎么跟块木头似的”纪柠安一手撑着桌面,倾身看他,微卷的乌黑发梢从白净后颈滑落下来,垂在漂亮的锁骨上,带着点嫌弃的打量,“难道你要让我自己坐下吗”
时景年对于她的靠近感到不悦,后移了些,终于开口,不温不火。
“你可以选择一直站着。”
“真无趣。”纪柠安自然不可能一直站着,带着几分扫兴的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
其他始终注意着这边的女人都愣住了,没想到那个小姑娘居然没有被拒绝,甚至还留了下来。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路人啊难道是一直在等她吗
“有事耽误来晚了,你不会介意吧不介意就”
“你迟到了三十七分二十一秒。”声音无情打断她的话,男人垂眸看了一眼黑色腕表,叙述事实,“这是态度问题,我很介意。”
纪柠安本来都要说不介意就行,结果对方不按套路出牌,话音硬生生拐了个弯“没关系,我不介意就行。你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算什么男人”
她坚决往作精人设发展,最好让相亲对象厌恶到极致,直接甩手走人
女孩子摆弄着自己漂亮的指甲,嗤笑“我在出门前要泡牛奶浴、敷面膜,化妆至少需要四个小时,下次再约我,自觉点。”
这招百试百灵,纪柠安试图从他的眼中看到不可思议,然而并没有。
他十分心平气和的问“怎么称呼你”
“我姓颜。”
“颜小姐。”
男人的声音冰冷冷的,透着公事公办的感觉,但薄唇咬字就是教人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情不自禁的想这样的声音喘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纪柠安等他的下文,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讲,八成到这里就可以黄了,愤怒走人
“首先,我们未必有第二次见面。其次,你口中的”
时景年看着她那身华丽精致的穿着,浅蓝水晶纱挽成了一个十分漂亮的蝴蝶结系在腰间,愈发显得少女腰肢盈盈一握,柔软而青涩,令人想到不谙世事的叛逆公主。
最后平静定格在她的脸上,将厌烦修饰的很好,连带眼神也不具有冒犯或轻视的意味。
“牛奶浴、敷面膜,亦或者是化妆,都与我无关。像您这样的在职场上已经第一个被排除在外。”
纪柠安愣了一下。
他这是在跟她讲道理她职场上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少女懒洋洋抬起手,招来服务员“一杯摩卡,谢谢。”
在服务员离开后,她手臂撑着深木桌面,纤细手指戴着白纱手袖,相互交叠,小巧下巴搭在手背上,披肩的长发衬着巴掌大的脸,像是一只乖萌奶凶的猫咪,眼瞳是浅浅的茶色,漾开许些笑。
“你好正经哦,不会是第一次吧像你这样的不行,姐姐带你。”
姐、姐。
两个字清晰落入耳畔,时景年无法理解她是怎么说出这样的字。
“我也没多少时间,咱们直奔主题吧。”纪柠安气场逼人。
“你有车吗”
“你有房吗”
“你有存款吗”
“家里几口人和父母住在一起吗”
她看着对方的眼神逐渐从淡漠变成不可置信,满意地点点头,再接再厉的竖起手指,笑容甜美乖巧。
“说另一件事,你懂吧,想要我,至少这个数。”
她慢悠悠的道“一、百、万。”
对方的眼神从不可置信变成了你有病吧。
“这么看我做什么一百万很多吗,你不会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手吧”
说到最后,男人脸色已经不能用冷沉来形容了,利落黑碎发下,眉眼隽永,眼眸锋利,隐隐有几分无动于衷的讥诮,英挺而孤高。
下午两点多钟的阳光从窗外打在他的侧脸上,长睫盛住了一捧光,在眼下拓下淡淡的阴翳,似生长在山涧云雾的野松。
他给人一种很奇怪的压力,就跟面对家里辈分极高的长辈一样,在他面前不自觉的想要整理衣衫,谨言慎行,生怕自己有失礼之处。
但纪柠安从头到尾坚定走作精人设,不气死人不偿命。
“考虑的怎么样”
“您自便。”时景年起身,音调无波无澜,挺拔身影在墙上落下阴影。
纪柠安这才发现他很高,做工精细的黑色风衣更显身形,从头到尾没有一丝褶皱,背脊挺直,长腿流畅,如同用标尺量过,刻板到极致的严正。
只要站在那里,就是古画的惊艳。
没什么烟火气,让人感觉很难接近。
随着男人起身的动作,一直观察着窗边情况的几名女子都下意识看过来。
“记得买单”成功搅黄了相亲并且赚了一个月奶茶的纪柠安,心情大好不忘最后补刀。
十分愉悦的对他挥了挥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