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谢洵的脸,“你师父看到,会心疼的。”
“您”谢洵垂下眼睫。
“想问我不怪你吗”裴老夫人一笑,身上有岁月沉淀的从容优雅,“谢洵,不要用一个人的死,来折磨自己。”
“一直很自责对么还在愧疚对么你没有错。你师父战死沙场,化作黄土,他不会后悔的。”
“你呀,是我们的英雄,是你师父的骄傲。”
谢洵离府时,将平安符收在怀里,恰好遇到裴衍之。
廊檐下,双双对立。
“晚上一起喝酒吧。”
“不醉不归。”
翌日,谢洵入了宫,梁修云欲封赏他,被拒了。
“没必要,当个将军挺好的。”
谢洵再一次走到这条宫道上,看着远处的宫墙。
“师父,这是盛世”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他从宫中出来,回了一趟徐北侯府。
“什么你刚回京,又要走”刘珠大喊道,“你心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了,难道你也要有朝一日死在战场上,留下我一个人活吗”
谢洵沉默片刻“边疆待习惯了,将士们还在等我。”
刘珠跌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含恨看他“真的只是因为这样吗”
这句话,没有答案。
和裴衍之喝酒的那天晚上,他们远远经过上青江。
谢洵停顿了片刻,驻足望去。
“不过去看看吗”裴衍之问。
过了三年,打捞从未停止,谁都知道早就没可能了,但谢洵从来没有放弃。
“不了。”谢洵收回目光,用异常平静的语气说出来。
“每次想到她从那里跳下去的时候,我也想,我不能。”
他用鲜血守着浩浩山河,脚下是森森白骨。
“三年了,还没放下吗”
“师母跟我说了很多。”谢洵笑。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裴衍之定定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