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办公室找折叠床去了。
周梅看叶一柏在看治疗室里器械,笑道“叶医生,您也去休息吧,这治疗室就在大门旁,有什么声响一听就能听到,而且我们就在护士台呢。”
“而且赵医生说得对,大多数晚上都是太平。”
叶一柏点点头,从善如流地带着艾伦进办公室里休息了。
华国有句老话说得好,“这有些事就是禁不起念叨。”
晚上十点半
“砰砰砰,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护士台里周梅赶忙去开门。
“救命救命呀”一个身穿浅色长袍男子面色惊惶地出现在红十字会医院治疗室门口。
这时候外面正下着小雨,男子长袍已然被水打湿,头上雨水还顺着脸颊和眼镜往下滑。
办公室里一众医生也早被拍门声叫了起来,快步走出,走到治疗室边门前。
“先生,您怎么了吗”理查看着男子气喘吁吁模样,开口问道。
男子被外国人模样理查和艾伦吓了一跳,不过看他们一身白大褂模样,便强自镇定下来,“是我太太,太太,她临盆了,生了一半,产婆说危险我不想她有事,但是她一动就痛得厉害,能不能帮帮我,能不能帮帮我”
男子有些语无伦次,红红眼眶,水不停从他眼镜和头发上滑下,不知道究竟泪水还是雨水。
“生孩子啊”艾伦用一种梦幻语气提取出了男子想要表达关键词。
他们在场,两个外科,一个消化内科,虽然不知道赵医生是什么科,但看他模样也不像产科。
叶一柏看向赵医生和周护士长,“贵医院产科有人在附近吗”
两人闻言,脸上露出无奈神色,“我们医院没产科啊”
周护士长上前,“先生,您开车再20分钟,多特路上圣玛丽医院有专业产科医生。”
男子闻言激动地跺起脚来,“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啊她快没呼吸了,孩子生了一半,出不来,出不来”
男子绝望又自责,他不断用脑袋敲着门框。
“先生,先生,您不要这样。”
叶医生深吸一口气,“周护士长,消毒液、手术刀、血管钳、剪刀、呼吸囊准备好东西,我们走一趟。”
叶医生用是肯定句。
赵医生闻言眉头一皱,但他还未说话,周护士长已然指挥着其他两个小护士准备起来,还有那两个洋人,听到这个年轻华人医生命令,就好像按了开关两个机器人,丝毫没有反驳意思,竟径直进到办公室去换衣服了。
“用油纸袋包几套干净手术服还有,这里有没有套鞋”
“噢该死,我应该把车开过来。”
理查和艾伦两人抱怨着,但手上动作却是不慢,不多时就已经换好了衣服。
“这里有雨衣和伞、还有套鞋。”周护士长看着笨拙地想用油纸袋将自己鞋子抱起来两个老外,和一言不发检查着器械叶一柏,眼里流露出温和笑意来。
她本以为这些洋人医生是吃不了苦,堂堂号称亚洲第一济合,连个夜间值班人都没有,但是看着这两个看到套鞋眼睛放光老外,瞬间她就明白,不管什么国籍什么肤色,穿上这一身白大褂,大家心都是一样。
“okok,我最讨厌脚上湿湿,有套鞋就好,谢谢。”理查用蹩脚中文感谢道。
周护士长同样用并不流畅地英文回了个“不客气”。
穿上雨衣、带上伞,背好急救包,“走”叶一柏喊了一声“走”,五人就冲进了黑色雨夜里。
哦,是六人,后面还跟着那位淋得湿哒哒长袍男子。
“哎,我来带路啊,你们跑这么快去哪儿”长袍男子在后面喊。
叶一柏、理查、艾伦还有周护士长和一个称为小郑小护士,冒着雨快速向长袍男人指方向跑去。
至于赵医生,他本来也想来,但是雨衣和雨伞不够了,加上叶一柏问他是什么科,他说骨科,于是众人不约而同地忽略了这位赵医生。
红十字会医院地处上海市区和法租界交界处,不远处就是鼎鼎有名苏州河,晚上十点半大上海,还有霓虹灯在闪烁,但是因为下雨缘故,路上行人和车辆已经很少了。
“哦,叶,我们该叫个出租车,或者打电话,让萨克把我车开过来。”
“我明天回去一趟,也把车开到这边来。”
理查和艾伦一边跑一边说道。
小郑觉得平时自己英语其实并不怎么样,但是今天她偏偏听懂了,她用带着东北味上海话感叹道“洋人医生都好有钱,都有车啊。”
周护士长将雨衣往里拢了拢,可恶洋人,她收回他们都是一样话,不一样,贫富差距不一样
“还要多久”周护士长问她身后跑得气喘吁吁长袍男子,连小郑都跑得比他快。
“马上,前面那个影楼,右转就到了。”
这时
“嘟嘟嘟”
一阵刺耳鸣笛声响起,前面路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