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济合桌子还空着,就不免又议论声传出来。
萧医生和郭颉也到普济医院所在位置处坐下,见叶一柏还站着,郭颉不由奇怪道“叶医生,开始了,你到你位置上坐下吧。”
郭颉环顾一周,两个医生一张桌子,一共二十个位置,除了济合,都坐满了
那叶医生坐哪
郭颉想着是不是红十字会医院后勤弄错了,要不和老师商量下让叶一柏跟他们一起坐吧,就在他这么想时候,叶一柏坐下了。
叶一柏动作让帐篷里声音就是一静。
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年轻华国人,在济合医院医生位置上坐下了
就好比一群学校去招生,到了地方发现居然华清燕大招生办牌子也竖在那,众人暗搓搓关注华清燕大动向,突然发现一个看起来像学生模样人大咧咧地在华清燕大位置上坐下了。
这让其他人怎么想
“小伙子你没坐错位置吧”有人忍不住开口道。
“哦,没有。”叶一柏一边检查红十字会医院准备东西一边回答道。
因为同时外科缘故,普济萧医生和郭颉位置正好在济合两张桌子旁边,“叶医生,你是济合呀济合还招华人医生今天就你一个人来吗”
叶一柏检查完药品器械,眉头微皱,这么些东西哪够用,幸好他们自己也带了些。
“我只是实习医生,我上级医师现在在和红十字会医院对接这个月捐赠物资事,应该快到了。”
我只是实习医生
郭颉一滞,想起那天晚上叶一柏利索手法,突然感觉自己有被伤害到。
“可以放人了”桌子前帐篷都被掀开固定好了,随着严肃女护士中气十足一声吼,前头维持秩序保安把几个木头做路障打开,密密麻麻如蚂蚁般人群迅速涌向帐篷前各个窗口。
理查和萨克赶在最后一分钟匆匆忙忙地钻进帐篷。
两个金发碧眼医生在一群黑眼睛黑头发中显得格外醒目,特别是萨克一米九大高个,进来时候看得两个护士一愣一愣。
两人大马金刀地往桌子后一坐,面露期待地看向密密麻麻涌来人群。
然后
“为什么没人来我们这”理查看着旁边长长队伍,以及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空地,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疑问。
叶一柏目光扫过理查和萨克,又看向旁边长长队伍中用敬畏和疑惑目光偷瞄他们这边病患,叶大医生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失策啊。
他忘记了这个时代百姓对洋人有着与后世不同敬畏,在有选择情况下,国人医生和洋人医生会选谁,这是明摆着事。
“为什么是我长得很奇怪吗”
“是不是萨克太高了吓到他们了”
萨克
“医生啊,俺们这几天老咳嗽,前两天还咳出血来了,俺是不是要死了。”
旁边外科窗口传来病人小心翼翼问话声。
其实即使挂了科室牌子,但需要免费义诊百姓大多是不识字,更分不清楚哪个是内科哪个是外科,只认这身白大褂罢了。
“有没有酗酒习惯来,张嘴我看看,喉咙有没有问题,会不会不舒服。”
得到病人否定答案,萧医生写字手就是一顿,他温和地安慰病人两句,让郭颉去旁边窗口拿止咳药去了。
看到病人拿着药千恩万谢地走了,叶一柏心里堵堵,医生接触病人多了,很多时候能从一个人外表看出他健康问题,就比如刚刚那个,没有酗酒,没有慢性咽喉炎,再看他蜡黄面色和瘦削身材,约莫就像猜到是肺部毛病了。
但是那又如何,这种需要长时间高投入疾病根本不是刚刚那个病人可以负担得起,学医救不了华国人,身处这个时代,才能体会到那位文学家说出这句话时心情吧。
“干啥呢,往前走啊,不走就算你出列了啊。”旁边队伍中传来一声呵斥声。
一个黄色制服巡捕推搡着将一个穿着黄色布衣中年人推出队伍,中年人脸颊黝黑,脸上还有一点泥点,头发上沾着几粒稻谷粒,嘴唇发白。
“长官,他脚疼,您就绕了他这一回,我们马上走马上走。”中年人同伴立刻从队伍中跑出来扶他。
“老杨,你还好吧。”同伴和他差不多打扮,布衣布裤,粗糙料子露着两只胳膊,一看就是做体力活。
“腿,痛,受不住了。”那位被称为老杨中年人嘴唇哆嗦着,说出来声音确实极轻。
“走,我们回去排队。”同伴扶起老杨,就要往回走。
但是等他们站起来时候发现刚刚他们队伍早就没了他们位置。
“我们排这儿。”同伴气急,上去理论。
“是你们自己走出去呀,外面黑板上写得很清楚,出列就是放弃,要重排,你们出列了。”
“你讲不讲道理”
“做人不好这样,你们自己出列,怎么就怪我了。”
眼见两边就要吵起来,两个巡捕将老杨和他同伴围起来,“行了,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