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纭疏进去了一趟,出来的时候看似与刚才无异,实则处处透着不对劲。
那头披散在背后的长发比刚才凌乱了不少,还有几缕松松地垂在脸颊边,为她增添了几分慵懒随性的气质。
最最重要的是,进去之前,她的脖颈上分明什么也没有,怎么出来之后,突然就多了几块红色的痕迹
孟楚鱼满心的好奇,想问又不敢问。
刚才听见纪纭疏说话的声音时,她还以为没什么事呢,可纪纭疏脖子上的这些东西究竟是谁留下来的
怪不得从出来到现在,纪纭疏一直冷着一张脸,搁谁碰上这样的事,怕是心情都不会太好。
纪纭疏吹了阵冷风之后,燃烧在心里的火好歹灭了一些,她撩了一把头发,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刚才只顾着往前走,纪纭疏差点忘了身后还有一个人,她回头看了一眼孟楚鱼,谁知正好对上了孟楚鱼鬼鬼祟祟地看向她的目光。
纪纭疏
“你在看什么”
孟楚鱼偷看被抓包,顿时有些尴尬。她搓了搓手,见好友的脸色似乎比刚才好了许多,这才小声说道“刚才你进去的时候,周姀就不在吗”
纪纭疏眉头紧蹙,“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
孟楚鱼知道,她只是想再确认一遍。听见纪纭疏的回答之后,孟楚鱼用手指了指纪纭疏的脖颈,老实道“那你脖子上的”
抓奸没抓到,纪纭疏反而被人占了便宜
孟楚鱼问完之后,对上了纪纭疏看死人一样的视线,那双桃花眼里浮现出明晃晃的杀意,似乎在琢磨着该怎么杀人灭口。
孟楚鱼顿时一激灵,连忙改口“不不不,什么也没有,是我看错了”
她怎么敢吃纪大小姐的瓜
纪纭疏烦得不行,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颈,仿佛还能回忆起江枝洛的唇贴在上面时的感觉。
刺痛,麻痒。
伴随着微微苦涩的茶香。
她的表情紧绷,一口银牙咬得死死的,只恨自己脾气太好,刚才就该给那小绿茶一巴掌
纪纭疏硬生生地将所有的烦躁和愤怒都压了下去,她挺直了背,手中还拎着自己的包,仿佛脖颈上的那些痕迹都不存在似的,大大方方地往外走,将孟楚鱼抛在了身后。
孟楚鱼摸着下巴琢磨了好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赶紧晃了晃脑袋,将那些可怕的念头都压了下去。
纪纭疏顶着这一脖子的痕迹,晚上便没回纪家老宅,让司机把车开到了自己的某一处公寓。
她这一天过得实在疲惫极了,进门以后将鞋子甩在玄关处,也懒得收拾了,随手将包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便转身进了浴室。
她知道自己脖子上的那些痕迹可能有些显眼,但真的从镜子里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时,纪纭疏心中的怒火更甚。
只见那一截纤细的脖颈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痕,从下巴一路延伸到了锁骨上方,带着不可言说的暧昧气息。
纪纭疏只看见这些痕迹,便能回想起方才在包间里,江枝洛究竟是怎样压着她种草莓的。
她恼火不已,洗澡时没忍住,用力搓了几下自己的脖颈,眼见着那一片的皮肤都泛起了红,纪纭疏才冷静下来。
她何必要这样虐待自己,分明是江枝洛那个小绿茶的错
纪纭疏洗完澡出来,身上裹着浴巾,发梢不断有水珠往下滴落,顺着皮肤流进浴巾里。
女人完全没注意到这一小细节,她从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嘟嘟两声之后,电话被人接通了。
“纪小姐”是一道年轻男人的声音。
纪纭疏看着热水不断流进玻璃杯里,心情也逐渐平复,公寓里安静无比,纪纭疏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另一个人的耳朵里。
“是我。”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有件事要交给你。”
“您说。”男人的声音不卑不亢,语气温和中不失恭敬。
纪纭疏端起玻璃杯,先喝了两口润嗓子,然后才沉声道“谢扬清,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周姀的出轨对象,名字叫做江枝洛。”
她毫不避讳地在这人面前说起了周姀出轨的事,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谢扬清是纪纭疏的父亲指派给她的人,算是纪父的心腹,从纪纭疏二十一岁大学毕业进入公司时开始,谢扬清就一直跟在纪纭疏的身边。
纪纭疏从来不怀疑谢扬清的能力,也相信他不会乱说,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谢扬清。
男人果然没提出任何疑问,只是问道“您急着要吗”
纪纭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显然心情不怎么美妙,连电话那头的谢扬清都听出来了。
这位纪小姐想来是在情敌面前受了气,亦或者是她的联姻对象周姀让她受了委屈,所以她才深更半夜给自己打电话。
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