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自己为何睡眠效果出乎意料得好,她认床毛病曾导致自己在搬到别邸后整整一个月只能服用安眠药水入睡,没道理在野外倒头就睡。
接着,安娜贝尔模模糊糊意识到,自己在前半段睡眠中称得上“酣甜”,脑子里什么都没有而后半段她莫名开始不安与混乱,浮现出乱七八糟梦境来。
过于安稳前半段与略显不安后半段共同均衡,达成了这段与自己卧室里并无不同睡眠质量。
否则,她会更晚更晚醒来也许会晚于她生物钟,也许会让她体验从未体验过“懒觉”。
下一步,缓冲结束。
她认识到了让自己松懈原因。
就在自己揪紧手中。
本就过于蓬松填满羽绒舒适旧睡袋,以及睡袋上铺着厚厚一层春季校服。
毕竟泽奥西斯男款春季校服是夹克外套,比起美观传统更注重保暖功能性。
“果然是居心叵测混蛋盖这么厚打算让我直接冬眠是吧啊可恶可恶喂布朗宁”
安娜贝尔小声咕哝着回头,下一秒便又认识到了自己不安原因。
帐篷里,空无一人。
清晨,五点二十分
“虽然没有脚印和树枝折断痕迹,但应该是跑到森林里了吧那混蛋总不可能去找顾客蹭住说起来,全学院除了我都算得上混蛋顾客哼。”
时值早春,清晨森林又要寒冷许多,大小姐不禁裹紧了身上夹克外套,悄悄打了个哆嗦。
如果不是昨晚来袭击时太过匆忙没带保暖披肩,她可不会披上蠢货衣服。
而为了和蠢货置气让自己挨冻明显是更加蠢货行为,安娜贝尔更不屑于这么做。
至于叠了又叠折了又折最终还是找不到“好角度”那条毛巾,至于最终不得不使用自己卸妆棉洗脸窘况
嗯,那个时候没挨冻嘛,特殊情况。
昨晚昨晚不知吵到什么时候,她就困倒了,也没能盯着傻子拉出第二只睡袋睡觉。
可明明合眼时,灯还点着,那家伙还在角落里坐着究竟为什么后半夜要独自跑出去啊,果然是打算让她强制进入冬眠,从而在放松警惕冬眠时期杀掉她或者悄悄放头熊进来可恶,果然是混蛋巧克力,这么恶毒
安娜贝尔又裹紧了身上夹克外套。
她小心翼翼迈过一截横躺在地上树枝,那嫌恶表情就像她刚刚迈过了一条死蛇。
可下一秒,就有只松鼠在头顶轻轻窜过,爪子蹬下了一枚叶片。
叶片轻轻搭在安娜贝尔头顶上,后者打了个激灵,恼火地往上看。
“所以森林真是我最不喜”
欢。
宽大且茂密槭树,矮矮垂在下方铺满了萌黄色树冠,以及少见、只稍微比树身细了几指节横向枝干,枝干上用手臂遮住脸颊,侧卧在叶下少年。
没有睁开眼眸,没有吵闹声音,没有丝毫察觉。
毕竟这是精灵少见能睡在树上时间,毕竟这是精灵摆脱为了跑业务不得不设置数个手机闹铃早晨。
睡过头是理所当然事,耳朵听见脚步意识却依旧混沌也是理所当然事谁让这是个本性过分散漫混蛋呢。
没错。
安娜贝尔仰头看了许久,总觉得某双奇异漂亮绿眼睛也会在槭树叶下睁开。
但她很快摆脱了这份幻觉,在睡得死沉死沉精灵下方小声嘀咕“像考拉一样,哼。”
竟然趴在树上,蠢。
没有两个睡袋就没有两个睡袋嘛,非要等我睡着后偷偷摸摸溜出来在这里睡觉,搞得好像这是刻意体贴,而我欠你什么似。
直说你只有一个二手破睡袋就好啦,蠢货,我和你不一样,我可是有其他可以暂居帐篷呢,而那些帐篷里绝对有我想要梳妆台。
说到底你会可怜兮兮地蜷在树上过一夜,也是因为你自作自受自尊心,哼,和我没关系。
而我可一丁点都不想和这种混蛋扯上关系。
道德上亏欠更是
安娜贝尔用力踮起脚尖,想看清树上精灵被手臂与叶片遮住脸。
可她没能看到,只恼火地瞥到了对方肩膀上滚落露珠从叶子上滴下,滚到薄薄衬衫上,逐渐洇湿。
靠,你自己混蛋就算了,别糟蹋本小姐特意挑选丝绸衬衫啊
于是她只好心里骂骂咧咧地把手贴上树干。
心里骂骂咧咧地艰难踩上树身结疤处。
心里骂骂咧咧地,拼命努力伸展在死死抱着树身不敢再爬一步情况下够到对方躺着那根枝干,脱下外套,试图用砸垃圾姿势将其扔过去。
懒惰精灵依旧没有醒来。他几乎和沉睡树融为一体。
安娜贝尔安娜贝尔想了想,觉得砸垃圾姿势没法把外套扔到目地,只能勉勉强强地抱住树干更换了姿势,轻轻将其抛了过去。
于是,这次不仅是脸,他脖子肩膀他耳朵与手臂都被抛过去外套盖得严严实实。
“哼哼”
重新爬下树,颤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