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宁佑北看过先皇留下来的信,已然知道先皇是怎样一个人,但子不言父过,皇上和宁佑北都没有回应老江城王对先皇的鞭挞。
不过,宁佑北还是出声了。
“先皇的事情我们先不评价,只说这一次的事情。
如果这一次不是你们和狼国勾结,狼国怎么可能入侵大虞国又怎么会死那么多的百姓
你不要将你们所犯的错推到是上天对皇兄的惩罚上来。”
老江城王笑了一笑,不过这个笑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笑,可以用“哭笑”来形容。
“当初吾落败后自然是不服气的,就培植了暗夜盟的势力,还在长庆国养了私军,就是想着什么时候能将皇位抢夺回来。
只可惜,一旦与皇位失之交臂,想要再夺回来就没那么容易。
于是,吾等吾儿能独挡一面后就借假死遁到了暗夜盟,想着吾和吾儿一明一暗,事情应该会有转机,哪里知道”
虽然老江城王转了话题,但宁佑北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皇位争夺失败不是你就能勾结狼国、祸害百姓的理由。
皇位的争夺历朝历代都有,就算当初先皇与你争夺皇位的手段不够光明,但他还是将争夺范围控制在了皇宫、朝廷,没有拿天下作赌,也没有置天下百姓于不顾。
反观你们父子三人,为了自已的利益,在江淮一带大肆搜刮,导致贪官、民生凋零、百姓流离失所。
好好的一个江淮硬是让你们折腾得元气大伤,至今都没有恢复过来。
而你们还为了所谓的你们应得的皇位,勾结南夷、南妥,狼国,肆意发动战争、进攻大虞国,将士、百姓死亡之人数不胜数,经济更是一落千丈。
就凭你和你儿子所行之事,又有哪一点比先皇光明都是不顾百姓生死、只顾自已利益之事,而且手段残忍狠毒。
就这样,你还配说只有你才有资格当皇帝”
老江城王并不会被宁佑北几句话就问倒,他神色不变道:“假若当初是吾当皇帝的话,吾一定比你们父皇做得更好。”
宁佑北道:
“可事实是当初你输了,你没能当上皇帝,所以你说的你当皇帝能做得更好这话不成立。
反观你的行为,因为你的不甘心,才导致现在混乱的一切。我从你做的事情中只看到错误和灾难,没有看到任何利国利民之举。”
老江城王道:“可吾是天命之帝。”
宁佑北“嗤”笑一声:
“没有天命不天命之说,就算有,先皇最后当了皇帝就是天命,皇兄当了皇帝是天命,而你们父子三人没能当上皇帝也是天命。”
老江城王终于有了一点怒气。
“你如今已是皇太弟说起话来自然轻松。你身上有宁家的血脉烙印,难道你就没想过你是天命之人”
这一次,不需宁佑北回答,皇上在一旁替他说了。
“佑北从来没这样想过。
朕在不知道宁家血脉烙印这一秘密时就想过传位给佑北,可佑北一直不愿接受,他说愿意全心辅佐朕的皇子。
这也是佑北明明极其聪慧、暗中替朕做了许多事情却一直名声不显的缘故。
后来,我们知道了宁家血脉烙印这一秘密,朕又旧事重提,佑北还是没有答应。
直到前不久,佑北看朕实在没有合适的皇子能担起大虞国的担子才同意朕封他为皇太弟。
假若佑北真的认为他是天命之人,怎么会迟迟不答应朕封他为皇太弟”
老江城王看着皇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你就这样相信他岂知他不是怕你对他不利、表面装装样子实际却在暗中谋划”
皇上道:“信任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朕信佑北、佑北也信朕。”
多余的话皇上也不想和老江城王说,因为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隋立敬开口了。
“我是这一代的龙禁卫统领,之前与佑棣一直没有认主成功,当我知道楚王才是龙禁卫真正的主人时,一直想认他为主,可他没有同意。”
老江城王这才有些惊讶起来:“他知道你认他为主后的好处吗”
隋立敬道:“知道,可他还是不愿,还将一切都告诉了陛下。”
老江城王这才沉默下来。
之前他是不相信宁佑北在皇位面前不动心的,可是龙禁卫只认主人这事他是清楚的,如果宁佑北一直不愿隋立敬认他为主人,那是不是说明他真的没那么在意皇位
宁佑北没理会老江城王的心思,又接着之前的话题说了起来。
“你之前说的天命不天命先不论,只说皇兄,他当皇帝这些年,又有哪一点做得不好
刚当皇帝时,他被处处制掣,但他也没牺牲百姓的利益,而是尽量委屈求全。
他在位这些年,不敢有丝毫松懈,除了生病没有缺席过一天朝会,每本奏折看得认真仔细,生怕没做好就让宁家的江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