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骥才十岁,你这样日着他不好。”
阿骥才十岁,作息就已经和元茂完全一样。早上寅时天不亮起身,跟着元茂去上朝,听那群半老头子老头子吵来吵去,然后下朝用一点早膳,赶着去读书。每日里都和转个不停的陀螺,不停的转溜。
还别说元茂每日还会专门抽出一个时辰,来亲自监督阿骥的功课。
一番下来,看得白悦悦都有点心惊胆战。这可比所谓考学还要惨个好几倍还不止。
尤其这种日子一直要过到阿骥成年为止,白悦悦都要同情阿骥。
这种日子她过一个月都觉得窒息,别说阿骥还要过上好几年。所以她偶尔给孩子一个轻松的机会。免得憋的太厉害。
元茂坐在她身后,从铜镜里看她,“我今年三十三了。”
白悦悦手里的动作一顿,她从镜子里看他,“我今年也快三十了。”
她歪了歪头,“怎么了”
元茂嘴唇动了下,过了小会,“我以前就是三十三走的。”
对于生死这件事,元茂一直都有很深的敬畏。尤其太后被送到了骊山离宫,两年后正好就在她前生去世的那一日,甚至还是那个时辰走了。
这让元茂不禁有些怀疑,他改变了一切,但生死是不是完全不在他能掌控的范围之内。
他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恐惧里,所有的一切他或许都能凭借自己的心机和权力去掌控的话,那么生死就在这之外。
所谓天子,到了生死面前,也无能为力。
所以他这些年亲自教导阿骥,生怕阿骥行将就错,以至于将来出了什么纰漏。
这如同一块在雪地上滚动的雪球,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滚越大,到了今年完全将他压的喘不过气。
白悦悦皱眉回身看他,元茂坐到了她的身边,帮着她把发丝里的发针拆下来。
“朝中能用的人,你都知道。”
元茂指尖在她的发髻里摩挲,发针为了美观,都隐藏在发髻里,若不仔细看都不一定能发现。
“陈嘉是如同萧何一样的人物,他这人,是朝堂里寒门之首。为人有手段,也有心机。不过出身是他的硬伤。所以比起在朝堂上结党,只能依靠于天子。”
“还有杨玥,此人是个将才,和陈嘉都是一样的。不过他这个人相比较陈嘉,为人狡黠,如同一株墙头草,哪里风盛,他就往哪里摇。这人能用,但绝对不能信。”
白悦悦听着蹙眉,“我只知道,不管什么人,什么出身。我交代的事,做好了那就就是嘉奖赏赐,做的不好,那就是罚。”
“还有,”
她回身过来,正好这个时候元茂把一枚发针取下来,发髻松开,长发落下来。
“你还没事呢,说这些话,不怕晦气么”
人还没怎么样,就已经拿出了交代后事的架势,白悦悦都觉得元茂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
“要是真这么说,你要是前脚走,我后脚就来了。那么你在这儿叮嘱这么多,岂不是都白做了”
白悦悦要是不讲究那也是真不讲究,生生死死的话张口就来。听得元茂脸色都变了。
“那和我不一样”元茂压低了声量,“你是”
元茂话说不下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今朝堂上,皇权比较前几代更加的稳固。不像开始几代那样,权臣趁着宫里孤儿寡母想着篡位。”
“朝堂之上,宗室士族寒门,三块势力纠在一块。相互纠缠不清,却又互相制衡。暂时还没有什么打破的必要。”
白悦悦说完,看向元茂,“你真的不必老是觉得自己不行了。我看你这阵子生龙活虎。完全没有半点软的意思啊。”
她说罢,伸手就往下一抓。
两人在一块没皮没脸的都过了这么久,女人的羞涩对她来说是个稀奇东西。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她的手下去,元茂浑身刹那间剧烈颤抖了下。随即白皙的面上浮出浓烈的红晕。
他的身子在颤,呼吸都在抖。
白悦悦感觉到手掌里顷刻间的变化,嗤笑道,“你看看,真要不行的人,还能这么行”
元茂抬头,眼里沉沉的。还没等她开口说第二句话,一只手就对她伸来,轻松将她抓住,整个都摁在怀里。
他急躁的拨弄她的衣裙。白悦悦装模作样的挣扎反抗,他手劲一大。她只听到耳边有什么东西被抛出去的声响。然后整个人都被压在坐床上。
内殿的宫人女官都已经有了经验,见着元茂拉她入怀,就悄无声息的退到外面去了。
“我脸上妆还在呢”
白悦悦笑着侧首,躲开元茂的唇。
“那正好,我想要尝尝胭脂。”
说罢,元茂要低头下来,白悦悦捂住他的嘴唇。
“吃谁的胭脂”
白悦悦笑问。
元茂的嘴被她捂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元茂的眼睛乌黑,沉沉的看着她。紧接着白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