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里,一心一意都在女儿和外孙身上,儿子那些鸡零狗碎到不了她面前,心情舒畅。
阿骥有这个岁数孩子的特点,醒着的时候根本就坐不住,哪怕有那么一时半会的安静。还没过几炷香的功夫,就又开始闹腾开。除非饿了困了,才知道要回去。
中官和保母们都经不起他这般折腾,罗氏倒是带着到处走。
有安插进去的黄门见到了,连忙把消息送到了冯育那儿。冯育领着黄门过去的时候,就见到一个年纪大些的妇人正陪着一个小小的孩童看鱼。
宫里什么景致都有,除却华林园那儿的天渊池之外,还有仿照南朝的秀气山水所修建的曲水流觞。
这些对于成人都是极大的诱惑,更别说小小的孩童了。
冯育心跳的很快,他在宫里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可抢夺皇子,却还是头一次做。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黄门。
黄门点头,从他身后踩着碎小的步子过去。
果然离那锦绣小人两丈远的时候,旁边就有中官过来。黄门笑笑,“我是奉命过来接小殿下的。”
奉命,奉谁的命
在这儿黄门们能奉命的,只有帝后两人。
中官们以前也见过天子派人过来,把皇子接走的事儿。一时间互相看了一眼,向两边推开。
黄门摆出笑容,往那边的锦绣小人走过去,“殿下,臣来接殿下了。”
阿骥此刻正在盯着流水里的锦鲤看,水里头的鱼,激发出他的兴趣,正在蠢蠢欲动。听到黄门这话,他摇摇头,满脸抗拒,“不去”
“这可不行,”黄门满面都是笑,“陛下那儿怎么能不去呢”
太后和天子,都可以自称为朕,下面的臣工们也称呼皇太后和天子为陛下。也不算他蒙骗人。
“不去不去。”
阿骥根本就不怕父亲,他满心思的全都在面前的鱼身上。哪里肯就离开去父亲哪里去。
这么点大的孩子,所有的喜恶全都在脸上,根本就不知道也不懂如何掩藏。
“陛下会生气的。”
“不去”
阿骥这下真的生气了,他只觉得面前的人讨厌。然后站起来,径直往罗氏那儿靠过去。
黄门见状,心里着急,这要真的到了皇后生母的手里,想要抢过来那就难了。伸手就要强行去抱过来。反正长辈要见,做晚辈的哪个不是乖乖从命。
罗氏见状,双手抓住阿骥的肩膀,那边黄门握住了阿骥的腰身。两人全都用出浑身上下的力气。
“你真的是陛下派来的”罗氏看着黄门的架势,面上摆明了的不信。
元茂每日里政务繁忙,见孩子的时辰一般是放在午时,或者是酉时和酉时之后。其他时辰也有,但是很少,并不多见。
罗氏原本心有疑窦,现在见到这黄门的做派,更加不肯把孩子给他。
“上去把这人拿下来”
罗氏高喝一声,黄门手里用力把阿骥给拉过来。
皇子在他手里,周围围上来的人投鼠忌器,一时还不敢上前。罗氏见孩子从自己手上被夺走,如同暴怒母狮扑上去,一口咬住那黄门的脖子。
那力气瞬间大的惊人,眨眼的功夫生生咬下一块肉。
霎时间黄门惨叫一声,脖颈血流如注。
四周人上前把孩子抢下来。
罗氏满身血见到那边伫立的冯育等人,她自小就是在民间市井里长大,什么手段都见识过。知道抢人孩子的,一定不止一个人,还会有同伙。
经历过方才那一场,罗氏宁可错杀也绝不会轻易放过,指着正要离开的冯育几个,“把这几个人全都抓起来”
中官们呼啦上来,将冯育围了个满满当当。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冯育后背发凉,他对着眼前满脸不善的中官们发问。
话语才落下,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冯育只觉得眼前重重一黑,而后整个人都被人从地上抓起来。
一连几日,冯育都没有在长信宫中出现。太后私下让人去探问,不管如何都打听不到任何消息,一切如同石沉大海。
太后随即停止了一切打听冯育消息的动作。
她一如既往,每日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对于冯育没有半点过问,就像是长信宫里从来就没有过这个人。
“太后,天子来了。”王潮禀告的时候,太后略抬了抬头。
太后嗯了一声,“让他进来吧。”
元茂进入殿内,看到上首的太后。
他抬手向太后一礼,太后点点头,让他坐下,“你许久没来了。”
元茂一哂,“太后记错了,前几日我才来过。”
“既然如此,又怎么算得上许久没来。如果太后心中有事,度日如年,那也的确算是许久都没有来过了。”
太后眉心一跳,瞬时发难,“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心中有鬼”
她面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