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摔下。
白悦悦摊开手脚,看着天空,不远处传来人声。她挣扎着起来,见着几个带着毡帽和长袍的北狄牧民赶过来。她见过北狄的骑兵,腰跨弯刀,背有弓箭。但是那些人除了手里的套马杆以外,没有什么了。
只是一些最普通不过的牧民。白悦悦握紧了手里的刀,刀身上血迹斑斑,她掌心里的血此刻都已经凝结成块,粘在皮肤上。
那些牧民看见她很惊讶,嘴里哇啦哇啦飞快的说些什么。他们说的那些话她完全听不懂。
牧民看她满身乱糟糟的,解了自己身上的水囊丢给她。
白悦悦没有捡,谁知道他们这些人会不会趁着她弯腰的功夫发难。
人在外,身边又没有别人的时候,人性这个东西也根本没有半点可信的。
她看着面前这几个牧民,牧民里头看起来都年岁比较大了,最年轻的看上去也不过十岁,还是个孩子。其他的面上满是沟壑,头发花白,全都是老人。她的体力在之前已经耗费的差不多了。
白悦悦看着面前的老幼,过了小会,那个孩子过来,看了看她,把手里的肉干递过去。
这下她强撑着的那口气轰然之间没了,径直坐到了草地上。
皇后丢了。
这个消息在诸王里传播开来。江阳王奉命去迎皇后,没想到半路上竟然遭遇了小股北狄骑兵偷袭。江阳王带去的人折损的七七八八,虽然那些偷袭的北狄骑兵也几乎被覆灭,但皇后找不着了。
长乐王赶来的时候,只见着高阳王站在帐门外,指了指门示意他不要进去。
“陛下刚刚发了火,”高阳王想起方才天子的滔天怒火,到了现在还是心有余悸。高阳王那刻真的有瞬间觉得天子要杀人了。
他见长乐王还想要往里走,连忙抓住他的袖子,“江阳王在里头。”
高阳王压低了嗓音,“他把陛下给他的差事给办砸了,陛下发了火,亲自动手。”
长乐王再也遮掩不住自己的诧异,他往内看了一眼。
“这个时候你可千万别往前凑,到时候殃及池鱼就惨了。”
“陛下已经派了好多人出去。”
高阳王把嗓音越发压的低了,“这是真出大事。”
长乐王隐约听到里头的声响,头皮罕见的发麻,但是心底下他还记挂着一件事,“皇后那儿怎么出事了”
“皇后怎么在你这里出事了”
帐内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
江阳王外袍被剥去了,只着中单跪在地上。背后全都是交错的血痕。丢在一旁的鞭子还能昭示着方才天子的暴怒。
江阳王浑身全都是疼出来的冷汗,汗水触碰到伤口就是一阵烧灼的痛。
“臣万死”
皇后在他手里丢了是事实,但是江阳王还是想要给自己辩解一二,“臣真的没想到那处地方竟然还有埋伏。”
元茂静静的听着,脸上和方才没有半点变化,他眼睛动了下,看向江阳王,“这么说,看来老天爷还得对你多加眷顾。哪怕是北狄人也要照着你的意思来”
元茂怒极反笑,“还真是好啊。”
江阳王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元茂看着地上的人,心里的杀念空前高涨。
但是他又知道,杀戮解决不了如今的问题。
“你和彭城王一块,另外再带人过去,把皇后找回来。”
江阳王道是。
江阳王出了大帐,风吹到他湿透了的中单上,冻彻心骨。
长乐王过来,暼见他满身的伤。中单已经被打烂了,伤口绽开,血把布料黏在伤口上。天子是真的怒到了极点,以至于亲自动手。
长乐王面色沉沉,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一起去吧。”
茫茫草原,想要找到一个人,大海捞针一样谈何容易。
要是找不到谁也不知道天子会做什么事。
元茂坐在大帐内,中常侍看着元茂坐在低矮的胡床上,双目紧闭,手撑在额头上。
中常侍原本想要说几句话来安抚一下,但是想到自己奉命去迎接皇后,结果他捡了一条命回来,皇后不见了,哪怕已经有个江阳王在前面顶住了,他还是小心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