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婶子你赶紧的,再不说我跟你急了。”
“就是就是。”
王二婶子拢了拢脑袋上的头巾,压低了声音,看起来鬼鬼祟祟。
“他们说,咱们的皇上是杀了哥嫂,跟人串通了才成了皇帝的。”
“诶呦这话可不兴说!要是被当官的听到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刘嫂子你怕啥,又不是就咱们几个说的,有本事他把所有人都杀了啊。”
“这事儿真的假的啊,要是皇上真做了这档子事儿,那还真缺德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你们都不别跟旁人说啊,别最后我家大柱子遭了殃。”
大妈们连声应下,等卖完了菜各回各家,就把这事儿告诉给了家人邻里。
一传十十传百,这一流言很快传遍京城,传到御史耳朵里。
以头铁出名的某御史将此事写在奏折中,递进了宫中,要求皇帝尽快给朝中文武百官、给百姓一个解释。
褚明诚看到奏折,登时勃然大怒,一拳砸上御案,将奏折丢出老远。
一旁倒茶的太监手一抖,茶水溅到褚明诚的龙袍上。
这段时间因为隐蔽之处被蛇咬了之后再也起不来的憋屈,再有民间流言这个导火索,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
“没用的东西!”
褚明诚怒喝一声,操起砚台砸向太监。
太监不敢躲避,连砚台砸破脑袋,血糊了眼睛都不敢动弹,直到最后因为失血过多晕厥倒地。
褚明诚眼也不抬,还是余万召来宫人把这太监抬了出去。
隔日京城又有流言传开。
皇上听说了京中的流言,也不知是心虚还是咋地,好些个太监宫女竖着进横着出来。
像是滚沸的热油锅里滴入一滴冷水,百姓们瞬间炸开了锅。
“这是做贼心虚了吧?”
“俺瞧着像这么回事儿,啧啧没想到啊,皇上这么丧尽天良。”
“还是咱们老百姓好哇,没这么多弯弯绕绕,一年到头开心着呢。”
“......”
楼妆将银锭子放桌上,看了眼热切讨论的百姓们,抬脚出了茶馆。
回了王府,楼妆在听雪堂门口迎面撞上一个穿着短打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堪堪止住脚步,看到楼妆的面容有些惊诧,随后又不动声色地掩下。
他退到一旁,说话声中气十足:“王妃。”
楼妆嗯了声,步履不停地走进听雪堂。
美髯长须的中年男人深深看了楼妆的背影一眼,接过伏阳递来的斗笠戴在头上,疾步离开了。
之后楼妆又在听雪堂见过他几次,和褚元青用膳时随口提了一句。
褚元青夹菜的动作顿了下,想起方才那人临走前曾问及楼妆,眸光微暗,也没打算瞒着楼妆。
“他是镇国大将军。”
楼妆眨了眨眼:“刘博韬?”
褚元青颔首:“正是他。”
得到答案,楼妆也没有深究的打算,只点了点头,继续用膳。
用完早膳,两人坐在檐下晒太阳。
巳时左右,余万带着褚明诚的旨意来了元王府。
“皇上担心王爷的身子,就让奴才带太医过来给您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