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阳按捺着心中的狂喜,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这一切是他的错觉:“这么说来,王爷的毒......真的解了?”
繁成天捻着胡须,故作高深地嗯了声,又看向楼妆:“你这神药从何而来,老夫要与他深入探讨一番。”
楼妆面不改色:“死了。”
她没说谎,研制出修复液的那位大师早在几百年前就去世了。
繁成天有些遗憾,但也没强求:“罢了,只要能解了褚小子的毒就好了。”
医术探讨什么的,都没有褚小子重要。
楼妆低头,见褚元青神情迷茫,一头墨黑长发睡得头顶炸毛,忍笑问道:“有哪里不舒服?”
褚元青摸了下额头,喃喃道:“头疼,好像发烧了。”
楼妆看向繁成天。
繁成天慢悠悠开口:“老夫开点清热解毒的药,伏阳你去煎,一天三副,连喝七日。”
褚元青顿时皱起眉头,讨价还价:“三天。”
繁成天:“八天。”
“五天。”
“十天。”
褚元青咬牙:“......七天就七天。”
繁成天十分欣慰,拎着药箱离开了。
昨夜睡得迟,大早上又被伏阳从被窝里拔出来,他这把老骨头呦,都快散架了。
等繁成天和伏阳先后离开,屋里只剩下楼妆和褚元青。
“已经申时了,起来去外面透会儿气?”
褚元青抬手揉了揉额角,颔首应下,掀开被子下床,却发现——
他的双腿可以轻松自如地挪动了!
褚元青死死盯着被黑色亵裤包裹的双腿,满目震惊。
他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沉闷沙哑,抬头去看楼妆,带着一丝不确定:“它......”
虽然没有恢复到完全健康时的状态,可当他的手落在腿上,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掌心的温暖。
褚元青:“!!!”
楼妆双手背负在身后:“它好了,相信用不了几天你就可以站起来了。”
褚元青抿唇,眼眶有些红:“我......”
楼妆啧了一声,最烦看人矫情,转身走出内室:“快点的,我在外面等你。”
褚元青在屋里磨蹭许久才慢吞吞出来,推着轮椅到楼妆身边。
他腿已经好了这件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即便他迫不及待想要尝试独立行走,也只能在屋里偷偷练习。
楼妆给他盖了毯子,两人肩并肩坐在树下,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半个时辰后伏阳端着药过来,放在褚元青手边的石桌上。
同时不忘繁成天的叮嘱:“繁先生说了,要趁热喝。”
苦药刚出锅,热气升腾,苦味窜入褚元青鼻息间,让他面色微变。
楼妆盯着他,催促道:“赶紧喝。”
褚元青一咬牙,端起药碗几口喝完,皱着眉看上去十分痛苦。
微凉的指尖触上唇角,褚元青转眸看去,只听楼妆不紧不慢道:“蜜饯,甜的。”
褚元青顺从咬住蜜饯,含在口中。
糖霜的甜味盖住了药的苦涩,只剩下满心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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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时节,京城下了一场雪。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两天,在屋顶树木上落下厚厚一层。
站在檐下远远望去,入目一片皑皑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