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掳去辱了清白的,人心惶惶。
叶嘉点点头,跟他一道回了屋。
周憬琛的褥子还在柜子里,不过如今这种天气也不必睡褥子。往地上铺一张草席盖件衣裳就能睡。叶嘉给他匀了张草席,还特意去弄了点热水擦拭。
周憬琛在军营洗漱不大方便,但回了家不能不收拾。如今人就站在院子里就着凉水冲洗。
皎白的月光下,穿着单薄亵裤的男子身形仰头一瓢冷水自上而下浇下来。那人身形高挑,骨架俊秀有力,宽肩窄腰,双腿修长。上身打着赤膊,下身就一条薄薄的亵裤挂在腰间叶嘉站在窗边幽幽地盯着,眼尖地发现他臀还挺翘的。
周憬琛眼角余光瞥见窗边的人影一闪而过,眼底闪烁着细碎的笑意。
他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克制之中又难掩公子风流。那衣裳被井水浇湿了贴在身上,肌肉线条流畅得仿佛画出来。就这样穿了还不如脱了脑子里骤然涌出某种颜色废料,叶嘉敲了自己脑壳一下。转头像一条蹦跶的咸鱼,直挺挺地往床上一躺。
面无表情地将薄被拉到脸上,热得要死,但还是强迫自己硬睡。
周憬琛携着一身水汽进屋,叶嘉已经睡熟了。
他“”豚麽这是方才还躲在窗边偷看,这才几刻钟就睡这样熟了
莫名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憋屈,周憬琛笑了一声。站到床边看了会儿,伸手将叶嘉遮在脑袋上的被子给扯下来。果然,盖了这一会儿,闷得一头一脑袋的汗。他颇有些无语凝噎地弯下腰将地上的狗窝搬到堂屋。点点趴伏在窝窝里睁着一双碧绿的眼睛看着他。
多亏了前儿的一泡尿,点点此时认得这人是它那不常见的老父亲,这才没冲过去给他一口。
翌日天一亮,孙老汉就架着牛车来了。
不必余氏跟叶嘉动手,孙老汉和周憬琛两人将箱子搬上牛车。余氏替蕤姐儿换了身衣裳出来,特地换的不起眼的衣裳。叶嘉在后厨做吃食,正好将昨儿剩下的卤鸡杂和炸鸡锁骨带上。她做了十来个夹馍,菜色都夹好了再布包一包放到背篓里。
等忙活完最后一顿饭,叶嘉又去屋里把周憬琛给叫过来。
周憬琛看着面前空空的大锅,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叶嘉啧了一声,一瓢凉水浇进热锅里,而后又指使周憬琛把水舀出来,拆锅。
周憬琛大致明白了,又不是那么全懂的问了一句“这个也要拆下来带走”
“昂。”叶嘉白了他一眼,振振有词,“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个铁锅多少钱你知道吗咱家买宅子花了将近一半的积蓄,往后咱家可得勒紧裤腰带了,不节俭点儿可怎么能行呢”
周憬琛顿时一句话没有了,麻溜地拆。
等大铁锅也装上牛车,叶嘉跟余氏两人将三间屋子加两间小屋都给转悠一圈。角角落落都看过了,确定没有什么剩下来,一行人坐上牛车往东乡镇走。说实话,要不是地皮拆不走,叶嘉都想将地皮连带屋子一起铲走。最好门口那口井也能带上。
临出门已经天色大亮,叶嘉抱着点点,余氏带着蕤姐儿便上了车。
孙老汉看到两人身后的周憬琛时还有些诧异,不过他诧异归诧异,当面儿什么也没问。
牛车吱呀吱呀地走出村子。王老太刚巧从外头回来,看到了这一家人这幅做派顿时惊了一下。叶嘉想到这些日子受老太太的照拂便也提醒了一句。王老太摇摇头直说家在这她不会搬的“我一家子在王家村都多少年,便是有那马匪再来,我也宁愿死在王家村。”
这时候的人想法都是大差不差的,重本,不愿背井离乡。
叶嘉就是提醒一句,尽人事听天命吧。说完两人就在村口道别“往后王婶儿来东乡镇玩,就来我家吃饭。定会好酒好菜地招呼你。”
王老太听着呵呵直笑,颇有些不舍得地抱了抱蕤姐儿“得了空我定会去转转的。”
话说到这,他们是真的走。牛车走得慢,去到东乡镇至少得三个时辰。他们才走到路口,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影大包小包地蹲在一棵树下面。
牛车走近了,叶嘉才发现是叶五妹。
叶五妹不知是从家里偷跑出来还是被人打了怎么地,蹲在树下张望,神色慌张又无助。头发乱七八糟的,脸颊上还印着一个巴掌印,肿的老高。她一瞧见叶嘉就扑过来,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抓着叶嘉的胳膊“三姐,我想跟你一起去东乡镇。”
叶嘉一愣,立即就瞥向她脚下的两个包裹。
虽然包的严实,但看得出来都是些衣物。叶五妹身上穿的灰扑扑的。说实在的,叶家的日子过的不比旁人家好。吃饭的嘴太多,干活的人却少。别看叶童生这读书人的名头好听,叶童生叶青江父子和好几个小的孩子都不干活儿。就二房二嫂和两个年岁大点的侄子干活,自然温饱都成问题。
“你要走,家里同意了”叶嘉管不到太多,听她哭诉了一通就只问了她这一句话。
叶五妹低下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她的模样是在狼狈,抿着嘴,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