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东乡镇好,怎地不去那边摆摊儿”
叶嘉顺口也提醒,“李北镇这边情况这般凶险。昨儿那群马匪瞧着不似寻常。往日马匪进村子抢掠有这般杀人放火的么于家村一个村子人被杀光了。这般毒辣,总觉得吃了亏会回头报复。”
这话说的岳屠户心口一紧,他也不知听见没听见。收了结钱就走了。
余氏从屋内出来,看着五个新鲜的猪胰子犯起了难。这猪胰子到底是收拾还是不收拾听儿媳的意思这东西新鲜的时候制作的香胰子效用最好,不能久放。天气一热,肉类就更容易臭。
叶嘉也在发愁,她也才发现自己竟然有守财奴的潜质。都已经事到临头还担心浪费东西。不过心里想的归心里想的,叶嘉理智还是很清醒的“也不知孙叔那边如何了。这几日没见他过来。罢了,娘,咱先把东西收拾起来,明儿孙叔若还不过来,我去镇子上再找车送咱走。”
意思就是猪胰子先放一边,他们抓紧时日收拾行李。
余氏惯来顺从叶嘉做事的方式,听完就拿了把镰刀将后院三块地的韭菜给割了。
两人本以为会收拾很久,结果周家根本没多少东西收拾。不到半个时辰,该收的收起来,该搬的搬出来。婆媳二人坐在堂屋倒是闲下来没事干了。叶嘉看了眼可怜巴巴的两箱行李,还特意打开看了看。连不要的东西都装进去,结果还没装满。
“咱家东西这么少的吗”叶嘉许久无言。
“嗯。”余氏也才发现,“就这些已经是收光了屋子的。”
周家东西少,一来主要是穷的,往日家徒四壁,除了两身破衣裳啥也没有。后来倒是有了点存银,但婆媳二人每日忙得跟陀螺似的,没闲工夫弄。此时除了钱箱子和几口大锅,做买卖的小食摊,锄头菜刀等东西,两大一小的人只有身上一套衣裳,包裹里一套。
身上的衣裳还破烂得很,叶嘉顶好的衣裳就余氏给她做的那一套,原先原主的首饰被她给当了。被子褥子倒是有几床,叶嘉看了几眼,让余氏别带了“这么破也不保暖了,带过去也是扔。”
“还是带着吧,到那边还能给点点单个窝。”余氏如今知道日子苦也节俭了,“左右箱子不是没处放。”
叶嘉一想“倒也是。”
算来算去,最值钱的竟然是院子里那一口井。旧衣裳也不准备带,破烂东西断舍离很有必要,“咱家也没啥东西好收拾的,这些正好一车装走。”
两人在屋里坐了会儿,闲来无事,叶嘉看着被泡在水盆里的猪胰子觉得还是把这些给收拾了。
这东西算是整个周家最值钱的玩意儿了。加上那些澡豆和干花,约莫花了三两多银子。若是真因为天气热臭掉,估计要亏心死。有道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没穷过不晓得浪费好东西可耻,她实在是舍不得三两银子的东西就这么白费。
趁着等孙老汉来的功夫,叶嘉干脆跟余氏俩洗洗手把这些猪胰脏给收拾掉。
猪胰子清洗很有讲究,毕竟发挥作用的是猪胰子里的胰腺分泌物。
余氏不是很懂什么分泌物,但听叶嘉说,隐约能明白发挥效用的是猪胰子上面黏糊糊的那层东西。上回一个猪胰子她俩弄了半下午,这回五个猪胰子弄起来没个一天是弄不完。叶嘉琢磨着是不是把隔壁王老太叫过来,刚好孙老汉就驾着车过来了。
澡豆是早几日余氏早就磨出来的。她平日里得了空就磨,那些澡豆皂荚她磨出了一大袋细粉就放在屋里。此时正在院子里磨干花。
跟他一道过来的,还有孙家的大孙子栓子。小名栓子,大名叫孙俊。那孩子一下车就过来帮忙搬东西,年纪不大,乖巧得令人心疼。
蕤姐儿一觉睡醒了,乖乖地喊了声婶娘。自己端着小马扎坐贴着两个大人坐。
她年纪小却非常懂事,看祖母在磨就也拿个小钵一下一下捣磨干花碎。
喷香的味道在院子里散开,孙家祖孙俩进来连忙就把这几日忙碌的事情说了。叶嘉早猜到他家中定然有事,不然以孙老汉的性子不会这般耽搁。点点头,让两人赶紧过来。
孙老汉是临镇人。不是东乡镇,是李北镇,孙老汉才会来李北镇做接送的生意。他家所在的村子没受到大影响,但老婆子在家里被几个逃窜的马匪给吓着了。本就身子不好,差点没熬过去。
孙老汉请了大夫照顾了这几日,他的老伴儿歪歪栽栽地才缓过来。人一好过来就赶紧催促孙老汉过来,怕因为自己的病耽误老伴儿挣家用。日子苦便是这般,生病都算罪过了。
“东家这是要开始制香胰子了”孙老汉一路过来,看到好些村子到还在闹腾。
驻地那边派了兵过来,挨家挨户地询问马匪袭村当日的情况。王家村的村口如今也聚集了好些人,都在那吵翻天。周家人倒是心定,半点不受影响。
叶嘉已经把材料准备的差不多,让孙老汉过来坐的当头去后厨端了一盆草木灰。
有了孙老汉帮忙,香胰子制起来就方便多了。本来许多材料都准备齐全,就只剩下最基本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