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已经挂好了水囊和干粮,娜仁阿雅等戚元思上马,探身对他马屁股上一拍,戚元思赶紧抓紧缰绳,下一瞬那匹娜仁阿雅亲手驯服的马王便疯子一般地蹿了出去。
戚元思一个倒仰,好险是早有准备,才没被颠下去。
盛都时号称春风十里的贵公子,在疯狂奔驰的马上东倒西歪地大喊“到底去哪”
娜仁阿雅俯身在马上,整个人和马都融成了一支箭,只有声音远远地传来,“去破镜城玩鬼节”
往日紧闭的破镜城城门大开,百姓进城的队伍排出了好几里。
人群在缓慢向前移动,其中两名男子,十分为人所侧目。
两人都个子一般,其中一人生得清秀,身形纤瘦,穿一身普通青衣,腰上垂着一支很少见的玉笔,手里拿着一本书。
明明打扮寻常,人也在老老实实排队,但不知怎的,这人就让人觉得,他和其余人都不一样,人们下意识不敢靠近他,却又总想打量他。
百姓们有人想,或者,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风采气质吧。
另一人一身松垮的短打,头发乱糟糟的扎个高马尾,还十分不羁地翘几根呆毛。脸色苍白,面容普通,腰上插着一根黄铜管状物,屁股底下坐个小板凳。
就是这个小板凳,让这二人组成为众人的焦点。
这货屁股就像黏在小板凳上,坐着排队,队伍向前移动,他就挪着小板凳向前。
懒得令人叹为观止。
以至于有人看不惯,低声辱骂。
但是这两人就好像听不见。
狄一苇抬起头,颇有些敬意地看着铁慈。
皇帝陛下排队也在看书,真好学哦。
下一瞬铁慈翻过了一页,狄一苇清晰地看见那页面上写着“昨夜夜来春梦”
狄一苇“”
最后指挥使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铁慈感应到了这个白眼,将书收进怀中,狄一苇对她拍了拍小板凳“分您一半”
“谢了,免了。”铁慈温柔地道,“我不想一抬头就看见别人的臀。”
放个屁都是最佳接收位。
狄一苇“”
裂了。
半晌百姓们震惊地发现,屁股粘在板凳上的那位懒汉,居然站起来排队了
此时也已经轮到了两人,城门丁仔细查看两人的永平路引,又道“任何人不得携带武器入城。”
狄一苇道“我们没有武器。”
守门士兵目光落在她的黄铜烟杆和铁慈腰间的玉笔上。
铁慈和狄一苇都有些诧异。
听说破镜城调拨来的都是精锐,果然不虚。连个普通士兵,都能注意到她们的烟杆和玉笔。
“这俩不算武器啊。”狄一苇笑道,“一个是烟杆,在下不能离身的,另一个也不过是个装饰物。”
说着袖子一动,一枚银角子便悄无声息落进了对方的袖子里。
守门兵丁霍然变色。
宛如被烫着了般,一把抓出那银角子扔在桌子上,大喝“这里有两个意图贿赂蒙混过关的贼人来人啊拿下”
狄一苇“”
不是,何以清廉如此
我差点以为我塞过去的是火药弹
哨声尖利,脚步声响,转眼城上冲下来几十人。
狄一苇和铁慈,两个见惯风浪的大冤种,一看这架势,同时伸手抓住了对方。
喝“走”
下一瞬人影翩跹,劲风掠过,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头顶一凉,那两个小子已经越过士兵头顶,落在进城的人群中,泥鳅般三钻两钻,就不见了。
“贼人入城关城门全城大索”
铁慈已经冲入城门内,听见这一句,道“糟了”
可不要因为她们俩,坏了这开城典礼和百姓期待的中元节夜游会。
狄一苇叹口气,咕哝道“哪个王八蛋,调教得居然城门守卫都不收贿赂了”
此时城内已经乱了起来,城门在缓缓关闭,狄一苇只得从怀中掏出哨子吹响。
片刻后,有人带人疾驰而至,却是之前就已经进城布防的田武,他现在在狄一苇麾下做个参将。
他看见狄一苇和铁慈的狼狈样儿就笑了,咧着大嘴道“陛下,大帅,就知道你们到哪都鸡飞狗跳。”
狄一苇没好气地把令牌扔给他,道“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尽快让城中恢复秩序,城门大开,不要影响大家玩乐。”
田武领命而去,临走时还塞了一包牛肉干给铁慈“新口味,陛下尝尝”
狄一苇不忿“为什么我没有我是你顶头上司”
田武做了个口型,笑嘻嘻地策马而去,狄一苇揣摩半晌,茫然地看铁慈“他为什么说,您是爸爸,要孝敬爸爸您有这么大私生子吗”
没过多久,城门重新打开,百姓恢复了秩序,一切如常。
破镜城有一个调度司,调度司由大乾和大奉两方官员组成,设置正副管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