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盛都大营以勤王之名忽然拔营,城门有内应为其开门,城门领被杀,盛都大营十万军已入城”
“报萧家大宅私军于昨夜倾巢而出,携达延漠马夜闯刑部,炸毁刑部半座,撞塌大牢墙壁,救出牢内的萧氏族人。达延骑兵在盛都街市跑马冲撞,刑部差役死十一人,百姓死伤无数”
“”
一霎死一般的沉默。
所有人都被这一连串的噩耗炸得神智尽丧。
赶过来的夏侯淳吸一口气,急声道“城门为何会忽然开启萧氏已经进了大牢,那又是谁私开了城门萧氏和达延勾结了达延又是怎么混进来的”
“回指挥使,城门疑为容老夫人狄氏率人上城,趁人不备夺取开启;至于达延目前还不知道。”
夏侯淳还欲再问,狄一苇一烟杆将他挡了回去,道“你去宫里请旨,我去城门。”
忽听宫门里悲声大作,有人喊道“陛下驾崩啦,殿下也薨了”
万众哗然,无数人受惊跪倒在雪地中。
夏侯淳惊得浑身肥肉都一哆嗦。
一瞬间脑海里只有四个字。
大乾要完
狄一苇终于变了脸色。
她原看见白衣丧旗就知道不好,陛下正当壮年忽然驾崩已经天大的噩耗,勉强控制着自己才和端木讨价还价,谁知道这噩耗还能叠加的
铁慈怎么能死
她霍然回首望向风雪漫漫的皇宫。
确实,如果铁慈没事,现在一定给她传令了,而不是只见报丧信使,不见军令。
但铁慈,会这么轻易死
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侯淳猛地拉住她,道“进宫”
“不”狄一苇猛地甩脱了他的手,“我去城门,城门拿不回,我死在城门。城门拿得回,我直接去永平。我的老巢被辽东白熊打进来了,我的儿郎们在等我回去”
“可是”
“没有可是,我不信铁慈会死。”狄一苇道,“夏侯,做好我们自己的事。你我不死,大乾就不会亡”
她把烟杆往后颈一插,飞身上了自己的坐骑,带着自己的人,如一团浓云,撞破风雪,卷过广场。
夏侯淳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良久回头,跃上自己的马,奔向宫门。
和她背道而驰。
“回宫”
天边现出了一抹浅淡的青色,雪渐渐小了。
天亮了。
大雪之下的盛都,比往日更明亮,百姓们也早早起身扫雪。
城东天明大街出门扫雪的百姓,忽然觉得一阵凛冽的风从头顶过,一抬头,就看见一群黑压压的从头顶过了。
再然后听见急促马蹄声响,就看见大街尽头,一骑踏雪迎风,狂奔而来。
前头那批黑衣人忽然转了个方向,往南而去。
后头追着的马一个流畅的转身,高高跨过了沟渠。
前头,姹紫不住回望,烦躁又惊讶地道“竟然能一路追上来,附骨之蛆”
他身边,慕四背着慕容翊,一言不发。
后面马上,朱彝被颠得快要灵魂出窍,却犹自庆幸。
运气真好,随便逮个人,竟然是原先蝎子营的精锐,斥候出身,最擅长隐藏和长途追踪。
这才能一路追着这群轻功高妙对盛都也很熟悉的辽东刺客来到这里。
马上那位出身蝎子营的骑士却皱起了眉。
“他们改变了路线,要进城南,从贫民窟走,那边没有通衢大街,道路狭窄复杂,杂物遍地,不仅无法骑马,还很容易掩藏形迹。”
朱彝深深吸一口气,抓了一把雪塞进口中,润了润快要起火的嗓子,指着那群黑衣人的背影,大叫。
“皇太女被刺皇太女被慕容翊背叛刺杀现在慕容翊欲逃回辽东,请各位乡亲父老助我拦下此獠朝廷必有重谢”
这一声惊得四周人们吓了一跳。
有人停下扫帚,有人愕然看他如见疯子。
“这人疯了吧”
“太女被刺怎么可能”
“太女被刺怎么会不派军队追击,倒要这么一个书生单枪匹马来追”
朱彝嘴里发苦。
那是因为,都这样了,铁慈都没对追究慕容翊表态过一个字
只得又喊“我是原跃鲤书院山长朱彝,现任太常寺少卿,也算曾是太女之师,我若有一字虚言,天诛地灭”
骑士携着他一路奔驰,他一边喊一边举起自己的腰牌。
因为慈心传和跃鲤书院的缘故,朱彝在盛都也是人尽皆知,人群骚动起来。
朱彝一边追一边大喊“请各位助我拿下此獠朝廷必有重谢”
“请各位助我拿下此獠”
忽然有人从人群中跃出,道“我认得您朱师,我来助您”
那是曾在跃鲤书院求学过的士子。
有人挥舞着扁担横在了路上,“今年平州旱灾,是太女及时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