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遇,顿觉脸上挂不住,也不行礼,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饶是王氏脸皮再厚,此时也只能告辞,她拉着谈敦治还想说什么,铁慈已经道“表弟既然还需要读书,住在外头帐篷怕是不能静心,稍后孤让人在行宫安排一间屋子,表弟就在那里好好攻读,也好准备来年的秋闱。” 王氏一听大喜,顿时什么都不说了,急忙推着儿子道“太女殿下待你这般体贴,还不好好谢谢殿下。” 谈敦治赶紧行礼,眼睛亮亮地看铁慈。 铁慈目光就像看空气一样从他身上掠过,对赤雪点头示意,赤雪向来最知她心意,便笑着上前带几人离去了。 铁慈心中叹口气,心想谁还没几门极品亲戚呢。 穷无所谓,地位低也无所谓,甚至不知礼数也无所谓,但最怕眼孔小心思却大,一双浅眼眶子,偏要装了山海一样的野心和欲望。 偏还是尊亲,又门第低,越是如此,她越不能怠慢。不然回头御史们又要在朝堂上闹弹劾她了。 忽然看见先前站在王氏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少女,好像是自己表妹的那个,回了身向她跑来,铁慈只能停住。 这位似乎是二房的幼女铁慈记得她好像名叫秀月。 “秀月表妹,有事吗” 谈秀月站定,微微垂眼看着地面,好一会儿没说话。 铁慈有点不耐,她还有好多折子没看呢。 小虫子笑道“表姑娘,夜深了,有什么话如果不方便开口,要么明日再说罢。” 谈秀月脚尖呲着地面,还在那磨磨唧唧,铁慈回头对小虫子道“既然表妹不想说,你且留下等候表小姐吩咐,孤便先进去了。” 谈秀月急忙道“不,我想说的,我我只能和殿下您说。” 铁慈笑看着她。 你丫的倒是说啊。 到底有多难以启齿,脚尖都快抠出一座瑞祥殿来了。 “我就是想问想问殿下先前那位煮汤的公子他是您宫里的人吗他现在在您宫里吗” 铁慈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这不是说慕容翊吗 这丫头看上慕容翊了 倒也不奇怪,毕竟慕容翊那张脸,就是张惹祸的脸。 这西州小县城里走出来的姑娘,乍一见到这样的人物,不喜欢才奇怪。 这姑娘说性子黏缠吧,胆子也挺大的,先前听慕容翊对舅母说他是自己的人,竟然就跑到她面前来问人。 铁慈并没有生气或者吃醋慕容翊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少不了,她吃不过来。 少女迷恋美貌的容颜,这也是再合理不过的事。她也不会去怪谈秀月。 关键她一向认为,吃醋或者嫉妒,根源在于对自身的不自信和自身地位的不稳固。 她不怕这世上的莺莺燕燕扑向慕容翊,这世上谁能和她比慕容翊是有多眼瞎才会去选其他人 如有一日他真的因为一些示好献媚就移情别恋,那只能说明这个人不值得爱,铁慈也能毫不犹豫转身。 但想法虽然磊落大气,该拦的还是要拦的。 拱手将自己男人送上也好,赌气放手也好,自以为是让不相干的人去试探男人也好依旧是不自信导致的蠢招。 毕竟慕容翊这人试不得,疯批一烦,或者为了表示忠心,把人杀了怎么办 “他啊,是我宫里的。” 谈秀月眼底绽放喜色。 小虫子牙帮子痛在吸气。 这姑娘,脑袋不灵光啊。 在太女宫里伺候的年轻人,能是正常人吗 谈秀月显然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殿下,他是您的” “在我宫里,自然是我的人。”铁慈笑眯眯,“怎么,这个太监得罪了你你来特地打听他” “太监”谈秀月显然受到了惊吓。 “当然,这般年纪要想在内宫伺候,不是太监还能是什么呢” 三言两语,小姑娘不仅受到了惊吓,还受到了打击。 她在宫门前用脚尖又画了一座宫殿,终究是没能厚着脸皮继续打听一个太监,怏怏地回去了。 铁慈叹口气,终于能回去干活了。 随即赤雪也回来了,和小虫子说已经给谈敦治安排了行宫西北角的素心斋。 小虫子瞪大眼睛道“素心斋那么偏离所有宫殿都远,离外头驻营地更远而且听说素心斋闹鬼” “哪有呢,怎么会呢。读书人嘛,住清净点好。”赤雪带着温婉大方的笑去复命了。 偏点好。离得远,过不来,生不了事。 把这位公子和他那满身心眼的娘隔开,也是为他好。 至于破旧闹鬼读书人嘛,举人老爷嘛,头顶文曲星,两肩担文华,怕啥。 晚上入睡前,铁慈重新对行宫及驻营地的戍卫进行了安排,戚凌和盛都府都卫带着盛都府军和三大营可靠军士在山下驻扎,血骑游骑巡视,太女九卫三千人拱卫内圈,行宫之内看似人数不多,却埋下了蝎子营的精锐。 正如萧立衡的猜测,上次铁慈回京,血骑蝎子营三千人随扈护送,铁慈先行赶回,其余人除了三百血骑之外就慢慢行,行着行着被众人忘记,其实早就分批偷偷进了城,并在春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