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从甬道望去,可以看见玉琇宫独有的小楼观景平台,平台上一条纤细人影,久久伫立。 有人急步赶上,撑着大伞,独立楼台的人却摆摆手,撑伞的人便悄然退开。 天幕上烟花已散,再惊心动魄的美不过是一刻,之后漫长的一生,很多时候都是独自一人。 铁俨在肩舆上沉默,忽然道“回转罢。” 肩舆调头,没有进入玉琇宫。 铁俨失去了寻根究底的兴致。 知道是谁又怎样呢 她这些日子偶尔的发呆,沉默,笑容里隐藏的寂寥,别人看不出,他看得出。 他已经为她选择了一条最艰难困苦的路,还有什么理由干涉她的情爱和选择呢。 如果诸事皆不能如意,那他希望这孩子,最起码情爱一事无人束缚,活一份自在如意。 铁慈当晚没睡好。 总在做梦。 梦里有人骑着个扫帚在天上飞,扫帚背后拖曳着星光,星光在天幕上胡乱涂抹,一会儿化成“铁慈,嫁给我吧”,一会儿画幅他和铁慈为主人公的春宫。 盛都全城人的屋顶都被这个巫婆光顾,满城百姓对着天空指指点点。 铁慈在梦中深深感受到了社会性死亡的滋味。 她半夜惊醒,一身冷汗。思量半晌,发现这果然是个噩梦。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