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做甚您这怎么还带着铺盖” 铁慈听着觉得不好,霍然起身。帘子一掀,容蔚站在门口,后面赫然跟着捧被褥的小厮,还有几个学生,隔壁舍间的,一脸好奇地探头探脑。 铁慈吸一口气。 看一眼斜对面丹野床位,一排的容溥床位,想着自己这些夜里外衣从来不脱,心里叹口气。 都能凑一桌麻将了。 想到丹野丹野到。人群忽然被大力拨开,丹野探进头来,“哎,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呢咦,容蔚,你来这儿做甚。” 他向来不称呼容蔚为先生,此刻一膀子便要隔开那个捧被子的小厮。 容蔚抬手扶住小厮,却对着铁慈道“十八,你早上说要照顾我的。却不帮我把行李搬来,我只好自己来了。还不快来扶住为师” 丹野“什么叶十八你答应他搬来这里” 容溥“先生,你那教斋比咱们这舍间陈设招待好多了,住那里才有益休养,若是需要人照顾,我们派小厮轮流照顾你” 容蔚一概不理,只笑看铁慈。铁慈上前,一把抓住他胳膊,笑道“先生,好唻,我知道您怪我照顾不周,何必上门来责呢我这就送您回去”说着便大力扭着容蔚肩膀往外推。 容蔚也不挣扎,随着她力道转了半个身,就势附在她耳边,悄声道“那教斋我不能住了。” 铁慈微微一顿。 “先前你也听见老姚说的那话了。他说异声一夜,咱们可没在屋子里呆一夜。你走后我检查了一下屋子,发现被人翻过了。现今我伤着,如果那人再来” 铁慈忽然道“你又发烧了” 无意中摸到他手腕,滚热的。 容蔚低低嗯了一声,轻声道“现在我可对付不了太多刺客” 铁慈一转手,将他再次转了过去,面对屋里。 容蔚唇角一弯。 其余人震惊。 但是随即铁慈就发现了问题“屋里没床位了。” “简单。”容蔚转头对一旁的崔轼道,“刚给你申请了回原舍,回去吧。” 铁慈默然。 赶别人走她还不乐意,但是崔轼这个人,还是不留在宿舍比较好。 崔轼脸都白了,他之前在舍间和那几位相处不好,总是被打,才不得已调到这里的,如今再回去,哪里有得好 “我” 容蔚笑嘻嘻地道“不想回” 崔轼猛点头,“我我可以搭个铺睡,我把铺让给您” “那怎么可以,那不是师长欺负你”容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微微低头,看着他的眼睛,“不想回也行,那咱们来谈谈那天武场上的箭” 崔轼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猛地退后一步,仓皇地道“我我这就给您腾铺位去” 他慌忙奔到自己的铺位前,将被褥胡乱一卷,随便收拾了便匆匆离开,众人目光复杂地望着他离去,也没人出声挽留。 铁慈轻声道“武场的箭” 是指那天崔轼故意射脱靶吗 似乎也不至于惊慌至此。 “那天最后那根冷箭,是射向你的。”容蔚轻声道,“当时烟尘弥漫,伸手不见五指,对方是如何精准辨出你的位置的那时候大家站的方位你还记得吗” 铁慈回想了一下,当时附近的有三人,卫瑄呼音还有一个人她当时没注意,但现在回想,按当时的顺序排位,崔轼应该正好跑到那附近。 “这么个人可不能留在你舍间。”小厮已经给容蔚把床铺好,他没骨头一般往床上一躺,笑道,“不必谢我了。” 铁慈呵呵一声,虱子多了不痒,随便他睡。 容蔚心满意足地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滚,顺便悄悄把藏在袖子里的手炉给扔到了床角。 呼刚才可烫死他了 容蔚安顿下来之后,铁慈出去命丹霜熬点稀粥来。正遇上赤雪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主仆三人在留香湖畔一个隐秘角落坐下来,赤雪打开随身的匣子,里头一张张的图纸,有新有旧,厚厚一沓。 “派朱雀卫的轻功高手带我回的盛都,图纸封存在兵部武库司内,动用了好些关系才悄悄拿出来,好在都是封存的旧地图和布防图,一时半刻不会有人发现。” 铁慈算了算时间,打开几张地图,翻开那夜从藏书楼里带出来的几本旧书,所有插图上有标记的页面一一翻开,再依次折起,顺着线条轮廓慢慢拼,渐渐她手中,一幅做了各种标注的地图出现在三人眼前。 铁慈比对着赤雪拿来的布防图,最终敲了敲其中一幅,“永正二十六年四月,盛都诸营布防图。” 两幅图虽看起来不一样,但仔细看就发现所有做记号的地方,都对应着当年布防图。比如一处涂黑的地方,当年则是三大营中骑兵营的驻地,插图上一匹画上标记的白马,则对应着当年京师最大的马场,这个马场专门用来供应骑兵营马匹。画上线条的那一处位置,则是军械库,而一处代表河流的地方留下了许多点点,那里是原先的火炮营辎重所在地。 换句话说,这书里藏了一幅当年盛都的重要军事布防图,只要用约定好的方式来打开,就可以得到这当年无比重要的军事地图,整个盛都,将会袒露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