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看着我。”李肃声儿不大,但内里暗含强势。
他说着站了起来,期间并没松开王承柔的手,他太高了,加上两个人离得太近,王承柔不得不仰起头来才能按他的要求看着他的眼睛。
这一幕给了李肃一种被对方仰慕追寻的感觉,他一时情动,顺势把握着的王承柔的那只手背到了她的身后,而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则是搂住了她的腰。
李肃坚定地吻了下去,王承柔基本没有挣动,被箍住的身体与她现在所处的情境不允许她反抗。她被动忍着,只希望李肃能快点餍足。
可李肃又怎么会餍足,他放开她的时候,呼吸声越来越粗,越来越深,但他还是放开了她。
他声音略哑地问她“你怎么来的”
王承柔拿下刚抚了嘴唇的巾帕,道“乘撵。”
李肃点点头“那就好,回去吧,路上让她们仔细着。”
王承柔知道他没有说完的未尽之意,这是让她先回元尊殿等她,他随后会去。她福身“臣妾告退。”
李肃看着她扭头就走消失在门口,没有回头。就是这样一个总给他背影的人,牵扯着他最浓重热烈的爱恨,就是这样一个背影,他都舍不得少看一眼,哪怕她不会给他回应。
李肃坐了回去,低笑着自言自语“竟是选择了出宫的机会啊,那视为生命的女儿呢,呵。”
“娘娘,到了。”
王承柔被清心扶了下来,直到在屋内坐了下来她才回过神来,竟是没有一点儿怎么回来的记忆。这时清香迎了过来,看出娘娘心绪不平,她先是问清心圣安康里发生了什么,清心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清香只能直接问王承柔“娘娘,今日出行不顺利吗”
王承柔迎着清香担心的目光道“顺利。我只是,只是在想,难道那真是个意外,他真的是在救眠眠。”
清香道“至少结果是好的,殿下没事。奴婢认为,人心都是肉长的,殿下那样信任敬爱着圣上,圣上又怎会没有感应。再说,殿下毕竟不是皇子,圣上不该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与忌惮。娘娘是爱女心切关心则乱,有些事就会想得偏一些急一些,您试着放宽心,不要再像之前那样忧思不眠,要吓死奴婢们了。就算是为了殿下,您也不能倒下,您永远是小殿下的支撑与后盾。”
清香这话说完,就想到了自己,若说娘娘是公主的后盾,那自己就要成为娘娘的后盾,而铸她这枚盾的铁正是那位都统大人,严涛严晳白。
清香望着心事重重眉眼不得展的皇后娘娘,她也出起神来。
“罢了,不想了,我还是有些累乏,我歇一歇,你们下去吧。”王承柔一想到晚些时候李肃必到,她就提不起精神,只想躺着。
王承柔这一躺,还真又睡了过去,她做梦了。
梦境繁复且杂乱,王承柔分辨不清很多东西,但唯有一点她是清楚的,那就是眠眠遭遇了危机,有人要害她,作为母亲她是唯一倾尽全力要救她的人。
王承柔醒来时一身冷汗,整个人陷在恐慌的情绪里,她在心跳渐渐正常了后,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明白之所以会做这样的梦是因为,无论李肃所言所为如何真诚,她依然做不到信他一分。
在她睡下前,她起了想相信他一次的心思,而内心紧里最真实的想法通过梦境来告诉她,李肃不可信,但凡她信了,将万劫不复。而眠眠的安危,就是她最在意的劫。
在梦里由黑衣人幻化成的妖魔在杀向眠眠时,王承柔在极度绝望的情况下,竟在梦中逃避了这一结果,因为她无法面对失去眠眠的痛苦,竟让这个梦奇幻了起来,现实中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出现在了梦中。
眠眠被人从天而降地救走了,不知那是何人,也没看到她被救到了哪里去,但是梦告诉她,眠眠是被她亲生父亲,大江之南的势力救走的。王承柔也是在这个时候醒的,梦里她太累了,在她给眠眠安了一个好结局后,她支撑不下去破了梦境,醒了过来。
如果,现实能像梦境一样被自己所控,如果眠眠当年没有从马车上掉下来,而是跟着她祖母与父亲去了南边,那该有多好。
大江之南,那是王承柔不敢渴求的归途,但是眠眠为什么不能去呢。王承柔全身一震,是啊,为什么眠眠不能去呢。她是在李肃机密的监视下,但是她的女儿没有。
如果当日真是李肃使手段害眠眠跌落,那就说明他对眠眠动了杀心,欲除之后快。真若这样的话,那眠眠消失了岂不是正合他意。
送眠眠去南边,这个念头一起,王承柔就控制不住了,她越来越觉得这个事情可以操作,若是图谋的好,李肃甚至可以为此事助上一力。
晚些时候,李肃不出意外地出现在元尊殿,他今日来得早,在此用了膳。
席间王承柔盯着一道菜出神,李肃问她怎么了,她道“这是眠眠最爱吃的,我还记得她小时候胃弱,我不许她多吃,她就变着法的求我,跟我撒娇。做娘亲的,看着这么个小软团子糯糯地开口,哪里忍得住再管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