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一世她在这里居住时所用。
她倒真不知,李肃怎么会记得这些的。很多东西如果不是被她重新看到、用到,她早就忘了这里的生活细节是什么样的了,那段时光真的是太遥远了。
大军离开云京已有十日,给都城传回的消息上说,李肃率大军驻扎在朵骨城修整,修整结束后,再前进一城,就可与敌人交战。
王承柔听到这个消息时,肩上、心上一松,李肃只是不在云京,一直以来带给她的有形无形的压迫都在减轻,王承柔通知清香与清心“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带不走我们就不带了,明日,清心负责抱上尚儿,眠眠由我亲自来带,我们,回家。”
清香与清心听后一楞,清心问“姑娘,真的能出的去吗”
王承柔“不会容易,但可一试。”
这一夜,除了尚儿与张安眠,谁都没有睡好。转天一早,王承柔像她昨日所说,把眠眠抱在怀中,带着容静居的奴仆来到直松堂的正门。
自然,她被这里的守卫拦住了,但王承柔脚下没停,直接迎了上去,那些护卫惊讶于她的行为,并如王承柔所料,不敢真的拦她,而是一边劝说,一边向后退着。
管青山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在周围没看到阮雯,这位嬷嬷可真行,这是打算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
管青山站到王承柔面前,他道“王娘子这是要往何处去”
王承柔“回家。”
管青山“在我们国公爷回来之前,这里就是您的家。生活上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您尽可提。”
王承柔也知光用说的,是跟他们说不清的,她重新迈开了步,管青山一个男人,在王承柔这种破釜沉舟的架势下,只能退避。
眼见退到了国公府前院,再不阻拦,她们真的要出府了。
管青山一个飞步,与护卫一起,挟制住了清香与清心,他道“王娘子,您是客人,国公府的待客之道,不允许我们对您做什么,但您的丫环可不是公子的客人。您若是再上前一步,属下们自是不敢拦,但她们的安危,我们可就不能保了。”
真是要感谢王承柔自曝其短,她比一般的主子更在乎奴婢的安危的事实。不能拿她与孩子怎么样,却可以拿住她的丫环。管青山抽出了刀,刀锋对着清心的脖子,而她怀里还抱着尚儿。
清心与清香这时冲王承柔叫道“姑娘,你走你的,不用管我们。”
可王承柔怎么可能不管她们,对于她来说,成功的逃脱是一起离开,若是只她与眠眠能走出去,那就是此事行不通,她失败了。
她道“管侍卫把刀放下吧,我不出去了。”
说着,她就带头往回走。管青山松了口气,把刀拿了下来“得罪。”
清香追上王承柔“姑娘,是我们连累了你。”
“与你们无关,我就是想试试,也只是试试,再进一步我就不敢了。总归他比我疯多了。”王承柔不敢赌,管青山那一刀会不会砍下,李肃如果下的是死命令,王承柔相信,管青山是不在乎在她面前杀人的。此计不通,她目前还不能离开国公府。
又是一个十日,宫中得到前线发回来的第二封战报,大军离开朵骨城,在公羊城准备与敌人交战。这封战报只报到这里,并没有新的战况。
赵涌彦把此战报交给张宪空看,张宪空看后道“皇上,您难道还不明白吗,李肃这一去利弊难说,当初我就不同意派他出征,伤人的恶虎就该关在笼子里。如今,天高海阔,待他得胜归来,您是否想过,与他同归的大军,。旗帜,届时插的是红还是黑”
黑旗是军队正常旗帜的颜色,而红,。旗子,代表的就是反了,是起,。义军了。
赵涌彦道“你的意思是说,李肃会直接攻回云京。”
张宪空“在臣看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不李肃会直接攻进云京,要不,他不会归都,他会在,”张宪空说着辅开了桌上的地图,他指着一个点道,“这里,李肃很可能在这里停步不前,与朝廷开战。”
赵涌彦“就没有第三种可能”
张宪空“臣认为没有。”
“当初朕并不是没考虑过你所说的这一点,可若不派他去,那派谁去,你吗还是万左石那个老狐狸派你去打仗,朕是放心的,但,你觉得你回来后,还能见到活着的朕吗”
是这样的,正因为派李肃出云京比留他在云京对皇上来说更安全,张宪空也知当初劝不动赵涌彦的。
可他曾冒出一个念头,就是他去南境打仗的同时,带上王承柔与孩子,那样的话,这一仗他就不着急了,可以先在边境打上个年,实在没有了战事,他回不回来都是他说的算,或与老婆孩子远走他乡,或借勤师之名杀回云京,实现他藏在内心深处的野心。不管怎么说,都是可退可进,还能与家人在一起。
但张宪空知道,这事只能想想,就算他能在李肃的眼皮子底下带走承承与孩子,他也带不走双方的父母家人,皇上不会同意。
所以,张宪空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