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夜过去,风雪暂停。
白子慕早起,和车队里的人一起简单做了一点吃的,分给大家。
雷东川他们人多,昨天轮流守夜,这会儿也醒了,从白子慕手里接过早饭一边吃一边问道“昨天睡得怎么样”
白子慕道“挺好的,哥,你车上还有墨镜没有我妈之前戴的那副坏了。”
雷东川叼着嘴里的肉干,转身去车上给他拿了一副过来,“你让董姨试试这个,一会我去那边把她的车修好,跟咱们一块过去”他说到这里,小心看了帐篷那边压低了声音问,“你跟董姨说咱们要去哪了”
“说了。”
“董姨,她说什么没有”
“没说什么。”
雷东川虽然还想问,但是看白子慕神情有些疲惫,也就没再开口,掰了一块饼喂到他嘴里“别想那么多了,我猜董姨也是担心你,你跑这么大老远,换成我也担心得够呛。”
白子慕嘴里有东西,说话不太清楚,雷东川趁机又喂了一块,笑道“快吃饭,我一会过去看看董姨的车坏哪儿了,等修好了,咱们一起走。”
白子慕点点头,人多,也不方便做什么亲密举动,但他还是在衣袍下握了握雷东川的手,跟小时候一样,牵着他几根手指轻轻摇晃。
雷东川低头看他,抬起手擦了他嘴角,自己笑了。
吃过饭后,雷东川带了两个人去修车,白子慕留下陪着董玉秀。
在外一切从简,白子慕尽可能拿出最好的照顾董玉秀,但还是有些懊悔没带更多,这些食物太过冷硬,即便加热之后,肉干和烤饼也很难咬动,需要泡水才行。
帐篷外有人在喊。
白子慕应声出去,很快拿了几罐温热的八宝粥回来,开了一罐给董玉秀。
董玉秀却在看着帐篷门口那,她眼睛还未完全恢复,模糊能看到一点,但是并不太清楚,只看到男人的背影,那种熟悉感让她心跳猛地快了几分,起身的时候差点把椅子碰倒。
白子慕连忙去扶她“妈妈,怎么了”
董玉秀还在看外面,看到对方一瘸一拐走了,在雪中深一脚浅一脚,身姿与记忆里的并不相似。
白子慕又问“妈妈”
董玉秀只看了这么一小会,眼中就因雪地的刺激而凝出泪花,白子慕连忙给她戴了墨镜,扶她坐下。董玉秀问道“子慕,那是谁”
“是郎卡,就是救了你的那个人,他来送粥。”
董玉秀看了一会,墨镜下看不清她神色,只看到她微微拧眉。
白子慕给她喂粥的时候,她也只是握着儿子的手,有些心不在焉。
另一边。
雷东川正在修理车辆。
董玉秀的车之前陷入泥沟中,郎卡他们的人合力把汽车抬出来,这会儿修理的时候,雷东川也做了同样的事,让杜明在一旁帮衬,抬出来之后自己上手修理。
一双皮靴踩过雪面,走到车前。
雷东川瞥了一眼,认出是谁,但是对方不说话,他也乐得清闲。这要是论起辈分,他还得喊一声叔,省点算点。
郎卡站在那看了片刻,开口道“你要么胆子很大,要么家里还算有钱。”
雷东川从车下伸手要了扳手,搭话道“怎么说”
“不是这样,几十万的车子也不敢上手就修。”
雷东川笑了一声,仰头眯眼看他,脸颊上沾了一点油污,但神情看着十分放松“怎么,我就不能二者兼得”
郎卡不答反问“你们两个,到底姓雷还是姓白”
雷东川“不好说。”
“你可以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雷东川修好车,从下面出来,叹了口气道“我也是刚接上我弟,您知道,小孩儿嘴上没把门的,我也不知道他之前跟您说了多少,要不这样,我把他叫过来,您跟他聊聊”
郎卡唇边掠过淡淡笑意“你弟弟嘴里可没什么真话。”
雷东川“瞧您说的,现在外头坏人太多,我们家一直都是这么教孩子,多长个心眼也好。”
“你们这次要去哪里”
“去饮马城。”
他们正聊着,白子慕找过来,他们的向导发现前面路面上有碎石,需要打扫清理,雷东川答应一声就去了。
白子慕要走的时候,却被郎卡喊住“你等一下。”
白子慕停下脚步,疑惑看他“您有事”
郎卡点头“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他转头吩咐身边的人过去跟雷东川一块搬开碎石,撑着拐杖走过来,尽可能平稳站在白子慕身边道“我刚才听说,你们要去饮马城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去那边,不如一同上路,路上还能谈谈。”
白子慕“谈什么”
郎卡“当然是谈生意,我听说你妈妈也是经商的难怪你做生意的头脑不错,有几分想法,正好我手头上又一桩买卖,一个人做有些麻烦,不如我们合伙,到时候交流起来也方便”他说话的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