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在这里把摊子做这么大,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留在这,不回去。”
雷东川拿手指勾他头发,绕在手指上“董姨找了好多年,我怕你也在这里一直找,不回家。不过刚才我想通了,我也没什么牵挂,我心里就记挂你,要是你不走,我也留下,哪儿都不去。”
白子慕往后躺在他怀里,小声问“雷妈妈生气怎么办”
“她有三个儿子,让她找大哥、二哥去呗。”雷东川道,“大哥工作忙回不去,那就找二哥,球队里打篮球对膝盖损伤太大,打几年肯定要退下来”
白子慕拽着他的手去拍地面,皱眉道“别这么说二哥,不吉利。”
“好好,不说了。”
雷东川立刻跟着做,只要白子慕在他身边,他就很容易心软。
小时候是见不得他哭,长大一点,连瞧见他生气都不行,最好是笑着的,眉眼弯弯的,每天都很开心。
白子慕过了一会,小声道“不用比。”
雷东川没听清,问道“什么”
“不用跟其他人比,你在我心里特别、特别重要。”白子慕话说的很慢,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让他感受一下下有力的心跳。“哥,你永远都不用担心,它是你的。”
雷东川手上不敢用力。
怀里的人比他小了一圈儿,整个被他圈住之后能触摸到单薄的骨骼,看着很脆弱。
他害怕自己一用力,对方就会折断。
他见过董玉秀当年一次次南下寻人,白子慕继承了母亲的外貌,也继承了她的情感,他们是一类人,对感情炙热,那是足以熔断一切的热度。而在他乖巧收敛起来,展露出温顺的时候,看起来又只是一团弱小的火苗,在风中散发着暖意光芒,小小的,可爱极了。
雷东川小心抱着他,觉得把这一团火囚禁在了自己手心里。
如果可以,他想锁起来,谁也不给看。
白子慕写了两天,把那份策划书列了出来。
雷东川把策划书装在档案袋里,拿着找了多杰,让他给郎卡送去。
多杰乐颠颠跑了一趟,很快就折返回来,这速度比他第一次去的时候要快许多,雷东川奇怪道“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多杰道“我半路遇到郎卡的人,他们说郎卡外出,不在家。”
雷东川乐了“那你也不用把档案袋拿回来呀,给他留在那边就是了。”
多杰拍了脑袋一下,恍然道“对啊,我总想着要当面给他走走,咱们一起去送。”
雷东川道“不了,我还有事。”
多杰道“那我去找雷小川,他主意多,我带他一块去。”
雷东川笑道“他也不去,你自己过去吧。”
多杰有些忧虑,他胡子刚长出来,郎卡那边的人脾气太大,他怕自己说错话又要被剃光胡子。
雷东川道“你去开车子,一会带上曲主任跟你一块过去,谈正事,不用怕。”
“那你和雷小川呢”
“我俩还有别的事儿,之前的向导车祸受伤需要转院治疗,上面给我们派了新的向导,我们也要去我们该去的地方了。”
雷东川没说离别,但是多杰却听懂了他的意思,草原上的人心性洒脱,拍了拍他肩膀之后爽快道“那等你们下次来,我请你们喝酒,吃肉”
雷东川笑了一声,也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应下来。
白子慕这次出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寻人,虽然中间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总体来说有惊无险。
虽然金佛暂时拿不到,但有消息,总比没有强,白子慕留下策划书给了曲主任和多杰,算是留下了一条线,自己打算继续去找已经搬离的武警部队。
十一局很派了新的向导过来,为他引路。
他们等到天气晴朗才出发,但还是低估了高原上的变幻莫测,车队刚翻过两座山,就遇到了暴雪。
藏地空气稀薄,严重缺氧,再加上大暴雪,让行驶艰难的车队越发难行。
这样的风雪天,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向导,也一时难以辨认方向,好在他们人多,带的东西也还算齐全,勉强能撑着继续前行,努力寻找了一处暂时可以躲避风雪的地方。
借着山石墙体,向导让车队围拢起来,大家聚集在一处煮了一点热汤饭吃。
杜明冻得坐不住,脚在地上来回跳着,喝了一口热汤,只觉得张口呼吸一下,那点热乎气就又散了,实在冷得厉害。
不少人身上裹了两件厚衣服,白子慕现在也毫无形象地被雷东川抱在怀里,裹得棉花球一般,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其余全都做了防护,戴着的手套太厚,捧起碗的时候都有些不太便利,有些滑稽。
雷东川怕他弄翻碗,自己端了喂他。
白子慕低头,乖顺地吃了。
雷东川又问向导“还有多久能到”
向导摇头“现在辨不清方向,也不太确定,不过顶多明天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