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慌得连忙起身,他动作粗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老人,急得一叠声道“师父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当年的事您也是受害者,别说被关在那的是您,就是其他的大师傅我们照旧会去错的是那个世道,是那些坏到骨子里的人”他语无伦次说了许多,那只手被贺大师握住的时候,年过五旬的汉子落了泪。
过了良久,包间里的人情绪才平复下来。
贺大师虽然难过,但还是坚持留了曹善武在自己身边。
“说起来都是缘分,若不是你这几个师弟哄我来看大学,也见不到你。”贺大师笑骂了一句,倒也不生陆平的气了,他拽了白子慕过来给徒弟介绍,“善武,就是他,这是子慕,我今儿就是去给这孩子看学校。他高三啦,马上要高考,要不是这孩子劝着我进来逛逛校园,我今日还找不见你,我们师徒也团圆不了”
曹善武看着白子慕也高兴。
他摸了身上,翻找物件想做见面礼,只是他一贫如洗,找了一阵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白子慕怕他为难,主动开口道“曹伯伯,您是不是也有东吴大学的餐卡那个卡可以给我看看吗”
曹善武连声答应“可以,可以,这卡送你了,你拿着用就好,就是里面的钱不多,大概只有不到100块”
白子慕双手捧着接过,认真道“够啦,谢谢曹伯伯。”
仓田哭得眼睛红肿,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吸了吸鼻子从兜里掏出一件嵌宝累丝平安金环,这东西原本是他刚才讲座上当道具的,仿照明清的款式做的一个小戒指,用的材料不错,这会儿赶忙给曹善武递过去,弯腰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师哥,您用我的。”
仓田把东西放在曹善武手里,又往白子慕那边推了推,有意帮师哥送人情。
还未等送出,白子慕就笑着拒绝道“不用了,曹伯伯刚才已经送了我一份大礼。”
曹善武不懂,他刚才只送了一张饭卡而已啊
贺大师让徒弟把酒满上,他今日高兴,拉着曹善武几个人一同喝了几杯,老人用小酒杯,对方几个全都上了茶碗,这里没有烈酒,但是烫上一壶黄酒也足够让人沉醉其中。
贺大师回去之后,又留了曹善武秉烛夜谈。
白子慕一个人回了房间,他手里转着那张薄薄的饭卡,另一只手拿了钢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片刻之后,整理出一点思绪。
他刚想拿起一旁的手机拨打号码,忽然看到桌面上的闹钟,已经过了12点。
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打给雷东川。
已经很晚了,他哥这会儿应该睡着了,明天不是去学校就是去百川,也不知道他哥哪里来的那么多力气,可以做那么多事。
白子慕趴在木桌上,手指轻轻戳了两下手机,忽然笑了一下。
他好像也被慢慢同化了,为百川的事忙碌到半夜,也不觉得累。
如果,哥哥在他身边就好了。
这样他有什么想法,就可以面对面告诉他,只要他眼睛一发亮,他哥就像是接到了什么信号一样,心里想的事,都可以实现。
中秋节。
学校放了半天假期,让大家回去吃团圆饭。
这是百川最忙的时候,雷东川留下干活,忙累了,倒是也不会多想。
只是他会时不时去掏出手机来看,偶尔等到一条短信过来,就站在原地回复,一来一往,回了不少。
若是其他家长瞧见,可能会以为这是孩子早恋了,但是雷妈妈看到之后非但没管,还会主动让雷东川帮自己也发两条,问他道“子慕怎么说,什么时候回家来”
雷东川把手机揣兜里,道“要再多等几天。”
雷妈妈比他还失望,追问道“为什么啊,当初不是说好了过完中秋就回来吗”她也不去忙工作了,站在那指挥雷东川拿出手机发短信,“你问问,就说是我的意思,说我想他了,让他早点回来,不就是螃蟹吗,我给他买一筐”
雷东川原话发过去,等了片刻,那边就回信了。
雷妈妈凑过去看“我瞧瞧,子慕说什么了”
雷东川看了一眼,笑道“他说给您定制了几套真丝旗袍,都是上好的苏绣,等回来不用一筐螃蟹,给他留两只就够了。”
雷妈妈心里又酸又甜,叹道“子慕这孩子,头一回离家这么长时间,上次去白家也没这回久吧”
雷东川又看了一遍信息,把手机收起来,去干活了。
年节假日,是超市和大卖场最忙碌的时候,等忙碌过去这天之后,雷妈妈又带着雷东川去了县镇上各家百川超市视察了一遍。
中秋摆酒,也挪到了后面。
乡下注重节日,雷长寿对儿子、儿媳的工作十分支持,并不要求他们一定过来,但是瞧见儿媳和孙子过来的时候,雷家两位老人还是非常高兴的。
雷奶奶要再去炒几个菜,雷妈妈连忙起身道“妈,不用了,我和东川在外面吃了酒席过来的,百川那边办了个庆功宴,留大家喝了杯酒水